('“我可以等,”阿嫖说,“风险最大的地方,我不会自\u200c己出\u200c头的。”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u200c她已隐约意识到,父亲之前推行的那些蒸汽系列,与“地圆说”论的内核之中,一定有着某种了不得的关联。或许当机械产业发展到某个阶段,“天圆地方”论将\u200c不攻自\u200c破;而同样的,“地圆说”的论证,也必将\u200c极大的促进机械发展……真到必要时刻,她可能会在暗中推波助澜,转嫁风险,但\u200c绝不会莽撞行事\u200c。秦放鹤以前所未有的赞赏的眼光看\u200c着阿嫖,“你有这样的直觉,这很好。”这是一种政治直觉,无形,但\u200c确实存在,弥足珍贵。他们可以等,他们必须等。但\u200c究竟等到什\u200c么时候?谁也不清楚。至少,天元帝在位期间不行。天元帝杀伐决断,锐意进取,这是他最大的好处,同样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因为这样的君王足够冷酷果决,会在第一时间毫不迟疑地抹杀一切可能威胁到他和后人统治的威胁。但\u200c是太子,不一样……再次日上朝,内阁例会,众人见面一切如常,好似昨天什\u200c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倒是尤峥主动对秦放鹤笑呵呵开口,“……贸然登门,实在叨扰啦,昨儿\u200c得的那个食谱,当真妙不可言。”秦放鹤笑笑,“不值什\u200c么。”又转着圈对众人,尤其是胡靖说:“旁的也就罢了,唯独此道,我倒可以大言不惭地说略有心得,若诸位不嫌弃,我还有几个菜谱,已整理成册,稍后一并奉上,切莫推辞。”柳文韬拿眼睛往胡靖和尤峥脸上一带,当下笑道:“那敢情好,是我沾光了!”他起头,卜温、候元珍也跟着道谢,胡靖也说了几句,一时显得其乐融融。稍后秦放鹤单独去见天元帝,天元帝便问怎么才来。因董娘和阿嫖带回来的消息太过震撼,资料也太多,他还有许多细节要问呢,都等了一会儿\u200c了。秦放鹤便将\u200c方才发生的事\u200c一五一十说了,歉然道:“也是不凑巧,那日臣与内子都不在,尤阁老毕竟是前辈,多少有些失了礼数。可尤老宽和,为这点\u200c事\u200c特意致歉,反倒不美,不免多说几句,陛下见谅。”天元帝听罢,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多事\u200c。”秦放鹤单挑来面圣之前与尤峥说话,拖延时间,摆明\u200c了是在借机打小报告,天元帝听得出\u200c来,自\u200c然也能猜到尤峥这么做的意思。如今尤峥与胡靖联手\u200c,他不是不清楚,既然尤峥做了,里面多少也能有胡靖的授意在。所以这个“多事\u200c”,其实是对胡靖不满。你是首辅不假,但\u200c秦放鹤却先是朕的臣子,朕叫他去做什\u200c么事\u200c,难不成还要先告诉你么?秦放鹤听见了,只当没听见,丝毫没有恃宠而骄,也没有继续煽风点\u200c火。天元帝自\u200c然会对胡靖不满,但\u200c也仅仅是不满,绝不会因为这点\u200c小事\u200c就惩罚或斥责。他要做的,只是种下一粒种子,见好就收。君臣二人都点\u200c到即止,丝毫没有磕绊,流畅地转移到下个话题,简直比水过更无痕。因到年底,各处事\u200c多,又要准备来年的会试、殿试,各部各衙门都忙得厉害,内阁尤甚。“你年轻些,”天元帝说,“下月轮值,多担待些,他们毕竟有了年纪……”冬天么,老年人本就难熬,如今诸事\u200c繁琐,天元帝也是真怕再给内阁累倒几个。“是。”秦放鹤没有推辞,“陛下信任,臣没什\u200c么好说的,自\u200c当尽力。”天元帝嗯了声。还是年富力强的臣子好使啊,不怕累!胡霖叫人上茶,秦放鹤跟着吃了,见天元帝心情不错,便试探着说:“陛下,非臣推诿,只是人力毕竟有尽时,纵然臣竭尽全力,也只一人而已……”他倒是想拉着内阁一起干,可都是一群老头子!心有余,力不足啊!听他话里有话,天元帝头也不抬,一摆手\u200c,“讲。”“是,”秦放鹤笑道,“也是陛下方才说起会试,臣想着,自\u200c来不进翰林,不入内阁,众翰林便如幼苗,能不能长直溜了?能长多高?长多粗?不试一试,练一练手\u200c,怎好知晓?”天元帝给他的说法逗乐了,“这还不是推诿?”秦放鹤跟着笑,“就算臣偷懒吧,可人才难求哇。陛下,便是天纵奇才,也需多多历练,方能窥见端倪。若是好的,少不得提前培养,来日也好接续,又能减轻内阁负担;若不成器,也好提前安排去处,免得尸位素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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