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落空才会生气,如今的叶清弋早经历过一回,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指望不上的,跟他们置气,闹得难看不说,他们也不会改,顶多挪个地,不在这闹了,毕竟本性难移么。不过大清早就在这开赌坊玩乐,着实是难看,叶清弋勾勾手指,“邓栎。”“叶大人我,我……”邓栎心里大叫不好,他出身低,恐怕要玩,这叶清弋以前也不是看碟下菜的人啊!叶清弋还真想看碟下菜的事了,他指指邓栎的前胸:“不是说去了趟碧苑轩么?看看,带的什么菜?”邓栎飞快瞟了他一眼,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他只好硬着头皮掏胸口,掏出一坨就开一坨,送到叶清弋面前。“叫……叫化童鸡……”叶清弋瞧着荷叶包着的鲜嫩白肉,以手扇风嗅着:“很会点嘛,招牌菜。”“油爆虾……”邓栎的手抖得厉害,颠出一只虾,叶清弋很快捻起虾须扔进油纸里,摇摇头:“不好,大清早,太油腻。”邓栎快哭了:“小笼包子,枣泥拉糕,”他捧着手里的东西就跪了下去,“叶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受罚!”叶清弋哎呦呦地叫唤,虚托着他手里的油纸,生怕小笼包又滚出来了,他捻起一只小笼包塞进嘴里,满意地点点头,手托着包叫花童鸡的油纸就站了起来,下阶晃荡着。他用脚碰碰地上的小笼子,撕下一只鸡腿塞进白奕骁嘴里:“白少爷,蛐蛐能玩,但斗蛐蛐的时候可得长点心眼,别被人下套害得倾家荡产才好。”另一只鸡腿塞进范志奇嘴里:“范少爷,小赌怡情,如今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官,私德还是要多注意,屋外头要养人也得摸摸清楚来路,万一得罪了什么人,你那老来得子的爹,那点头发都不够愁的。”上辈子这俩少爷没少折磨叶清弋,犯了事都来求他出面,叶清弋能怎么?还能去府衙偷诉状?一荣俱荣没见到,可一损俱损这话是有道理的,他属下私德有亏,他这做上头的立刻就被言官参了一道治下无方!谁治猴能有方?何况这俩大猴还带坏了一群小猴。叶清弋把剩下的油鸡随便扔给了旁人,边用白少爷的绸缎衣服搓油星子,边扫两位大少爷身后的一众小卒,心知他们一直认为,攀附油盐不进的叶中尉不如陪好了富少爷好处来得多,平日办事的时候那叫一个懈怠。也不求他们多得力,也别把市监所掏得四处漏风,叶清弋背手站在所有人面前,道:“市监所什么地,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相识一场,我叶清弋也不是小气的人,你们要是自己找了什么好去处就尽管去,若是自己想走但是有没有门路,我有个方法,前边就是府衙,府衙缺人得很,刷旱厕的,冲血沫的,收尸的,累是累点,但脑子要是灵光,不愁前头没路。”“剩下的要还想在市监所混着,那也得有混着的样子,官服嫌粗糙不想穿,那就别来,要赌去赌场,要吃,只要不耽误事,我叶清弋请你们上碧苑轩包场都好说,斗蛐蛐,斗鸡的,别被我瞧见,要是见了,这就是下场。”叶清弋眼珠子都没动,甩出的腰间匕首疾如一道闪电,将白奕骁腰间的蛐蛐笼子钉在了地上。“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要留下来的,去领二十下手板子,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要走的可以马上走,一刻钟之后可就没机会了。”叶清弋说完便迈腿进了正堂,关门前还不忘带走一包油纸,他觉得小笼包还不错。一笼十个就剩下八个,叶清弋一口一个,在他吃到第三个的时候,堂外惨叫声和打板子声响了起来。这些个败家子,要是块好料,怎么也不会被家里人送来这里混日子,指望他们成大业是不成了,要是这小官的差事也没了,可没法跟家里人交代。至于好去处……他们也不傻,大盛贱商,买来的官能糊弄外头人,官场上谁搭理你?市监所的好日子在别的地方可再也没有了。叶清弋听着打板子声,吃完了包子,吃得越发开胃了,开门让人把吃的都拿上,“板子就别打了,喊过了,这种打板子的力度实在不值得喊这么大声。”说完,板子是停了,但没人敢动,一大早叶清弋就来这么一下把大家都搞懵了,这也不是以前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叶大人啊?教训人恐吓人一套一套的,比以前难对付多了!最后是白奕骁搓着手笑嘻嘻地上来:“童鸡真是不错,我还想吃!”同为家底最殷实的,范志奇嫌白奕骁丢脸,一点底气也没,他嫌归嫌,先白奕骁一步把剩下的童鸡塞嘴里:“我出的钱!我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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