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力太大,两位殿下,哪位都开罪不起。”沈荣铮嚼着鸡腿,食之无味,看着坐在饭桌上自在吃饭的叶清弋,后知后觉他这阵子变化不小。两人幼年结下的同窗之谊延续到了成年,沈荣铮知道他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身上的小伤,手心的茧,叶将军每次回来都会赞叹他进步神速,这等天生武才即便不派去上阵杀敌,也断没有放在手里折了的道理。可事实就是,武状元去了市监所,沈荣铮眼见着叶清弋在旁人的嘲讽下一度变得格外受不得刺激,后来又卯着一股劲要在市监所干出一番事业让所有看看。好强没错,沈荣铮只盼着他不要太逼着自己,还琢磨着怎么开解他才好,不过现在好了,叶清弋完全换了个人,不再浑身紧绷,虽然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要求极高,但现在看着似是轻松愉快不少。叶清弋方才说阻力大,沈荣铮知道这是在劝他不要投入太多心力,或许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就像叶清弋从不让自己手心的茧子薄下去,他也不愿放过每一个案子。“吃饱了,我想去死者那外室家里看看,你来么?”沈荣铮细嚼着鸡腿。叶清弋递给他一碗菜汤,也说要去。沈荣铮笑着接过菜汤,笑:“不必勉强。”叶清弋还想着从池杉手上被烧掉的伤痕,还不知从哪入手,这外室没准是个突破口,但他给沈荣铮的解释却是:“市监所太闲,闲到要来酒楼打发时间,没甚趣味,正好我跟着你,消消食。”这话一出,沈荣铮无奈地摇摇头:“怎么我听着这么想揍你呢?”第10章 线索上京城内没有宵禁,但到夜半时分街上已经没有人影了,街上静而冷,月影也崎岖,换成胆小的,街头黄狗那条拉长的身影能把人吓死。“清弋,这大晚上的只有狗才在街上乱晃。”沈荣铮回头看了狗,不甚满意地抱起手臂。叶清弋哈欠还没打完就停了:“可别,别把自己也骂进去。”沈荣铮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要在半夜出门查案,大理寺办案拿着符牌哪里去不得?非要把自己弄得像是要偷鸡摸狗。对此,叶清弋说了:“要去见的那位可是侯府公子娇养在外头的外室,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大白天的进出寡妇的屋子,你让外头人怎么看啊?”“那大半夜偷着来就不奇怪了?不对!”沈荣铮差点被绕进去,“取什么证只能晚上来?”“嘘!”叶清弋带着沈荣铮,压着步子,一步步靠近惠氏的院子。这院子极普通,外围院墙只有半人高,站直了便能看见院里头的屋子,纸糊的窗子关紧了,透过明暗变幻的烛光。里头的屋主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满屋子走,像是绕了一圈,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突然烛光没了,屋子瞬间陷入死寂,就在他们以为屋主人是吹灯歇息了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下开了。惠氏一转身就被自家院墙上蹲着的两个大黑影吓去半条命,声音都没喊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遮住了眼往屋里拖。沈荣铮在叶清弋的催促下,配合他把惠氏五花大绑放在床上,等叶清弋点了灯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啊!叶清弋吹熄火折子,直起腰来把长发往后甩,看着沈荣铮不知所措地抓着自己的青绿官服,他笑道:“放心,她蒙着眼呢,没看见你。”沈荣铮有一种上贼船的感觉:“这是蒙不蒙眼睛的问题吗!”叶清弋耳边是沈荣铮的抱怨和惠氏的唔唔声,吵的他直摇头,帮惠氏把嘴里的抹布再塞紧了些,提起她地上的包袱,抖给沈荣铮看。细碎的声响让沈荣铮安静下来,他翻开包袱,看见衣服里包裹的银锭和银票后,不得不承认叶清弋确实有一手。“大白天来的话,哪能看见这一幕啊?”叶清弋边说着,抽出腰间的匕首,脚踩着床沿,将刀鞘横在惠氏脖子上,道:“想逃跑?不老实交代,你满包袱的钱花不着不说,命也要没了。”脖颈碰上个冰冷的东西,惠氏立刻就安静了,不乱动乱叫了,缩在墙边瑟瑟发抖。叶清弋转头示意沈荣铮赶紧问。沈荣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床边坐下了,抽出惠氏手里的抹布时很是犹豫,像是在与从幼时便学熟烂了的规矩作斗争。叶清弋看不下去,自己问:“惠姑娘,我且问你,侯府公子死去当晚,你请他来见你,是否是受人指使。”惠氏不知道怎么答,头倚着墙壁开始抽泣,她虽非国色天香,但也小家碧玉,抽抽搭搭地哭着,着实招人心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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