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栖桐相貌极好,便是这一世不与他好,身边也不会缺少钦慕的人,许是廖原的觊觎太过赤裸叫人看着不舒服,又是冒名顶替才有了接近的机会。谁甘心被人顶替受尽优待?叶清弋干脆躺进船舱中,眼不见为净。不过他听力不错,听见了轮椅在船板上滚动的声音,比往日的要闷些,缓些,轮椅沉重,在轻晃的船上并不好前行,知道戚栖桐行动不便还非要邀上船,廖原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单靠戚栖桐自己摇着轮子,根本上不了岸,可船夫要在床尾撑着才能不致使船翻,只能靠让杉站在岸上,抓住两边扶手,将轮椅往上拉。“啊!”戚栖桐短促地叫了一声,在河岸开始塌陷之前,叶清弋飞快跳上画舫冲了过去。轮椅本来已经上岸了,就是左轮碾了块石头下河,轮子一下就卡在了空出的缝隙中,池杉没扶稳,轮椅往左翻,戚栖桐受了惊,下意识抓住了突然出现的手臂。叶清弋没说什么,由他抓着,自己则握住把手使力一抬,配合池杉将轮椅推上了河岸。戚栖桐还惊魂未定,身子半伏,微微颤抖,他的手紧紧地扣住了叶清弋的手臂,手背高凸着青筋。确认安全,他哽在喉间的气才一点点地呼了出来。叶清弋凑得近,看见他脸色煞白,眼睫缠在一起,才知道他有多害怕,寒池溺水那次差点丢了命,他是有阴影的。分明就是怕水怕得要死,非要上这破画舫,叶清弋真想把戚栖桐的脑子撬开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长平君是觉得茶水糕点要在船上吃才香甜么?”戚栖桐回过神了,很快掩去未定的心神,双手也从叶清弋手臂上撤了下来,低着头轻声道:“今日多谢……”便是没有方才那一点插曲,戚栖桐在冷飕飕的画舫上待了这么一会,一身的热气也难拢住,浑身都冷硬着。叶清弋记忆中的戚栖桐是个春三月都换不下厚衾的人,现下嘴唇都冻白了,怕冷还来,就为了见廖原?“你离他远点。”他站着是居高临下,可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句,生气没理由,警告也没有立场,说好听些,像是个无端闹了脾气的孩童。戚栖桐不会哄孩童,叶中尉也不是孩童,他本要说句你无关,可看见他衣袖上留下的手印,没说出什么太刻薄的,只是回头看了眼河面飘着的小渔船:“看来想冬日游湖的人不止本君一人。”“那你也不该找廖原。”“为什么?”叶清弋一对上戚栖桐探究的眼睛便闪躲开了,可答复却有理有据:“上回在泉香馆,长平君差点被花瓶砸死,这次又是差点落水,可见廖公子是个瘟神,近身就要倒霉的。”方才吓出了声,现下再难拿出架势,戚栖桐咳了一声,缓缓说道:“两回都有叶中尉出手相救,倒是巧。”其实是三回,叶清弋皱着眉提醒他:“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你,长平君也该时刻注意着。”“好。”戚栖桐这么快应下,态度与上次判若两人,倒是让叶清弋无话可说了,觉得今天的他乖顺得反常,许是真吓着了吧。戚栖桐对外人是冷淡,但叶清弋好歹救过他两回的,何况眼前的案子还需要他。看着叶清弋离开的背影,戚栖桐目光渐渐深沉:“他是来监视廖原的,他已经查到廖原了,比我预想的要快,你派人去跟着他,必要时帮他一把。”在岸上耽搁了这么一回,墨阳在暗处已经等候多时了,跟叶清弋接头了,立刻汇报道:“失踪的那些女子有消息了,就被藏在城西的庄子里,廖原的房间里似乎也藏有人。”叶清弋有些意外,爹给的这队私兵可真是厉害,但青天白日的不好行动,再厉害也只能按捺。略加思索后,叶清弋让墨阳带人去庄子外埋伏,自己则去了尚书府,带着封骤。封骤上回被叶清弋请去查杀手,现在才来交代,说是查过了,那伙杀手跟长平君无关。这会提起长平君,叶清弋不禁想起他受惊失措的模样,目光不觉柔和下来:“那就好。”封骤双手插在袖筒里,跟着他跳上了树,见他蹲下来,便一寸寸挪着靠了过去,不解地来回打量:“好什么?不是他那就是别人,你连对方什么来头都不知道,还能睡得着吗?”“嘘——”叶清弋指着内院,示意有人来了。他们正藏在廖原院子外的一颗树上偷偷地观察着,廊下的侍卫浑然不觉,拿着两个馒头推开了廖原的房门。此时屋主人并不在,馒头送去给谁?送去馒头不是小厮,什么人物要带刀侍卫去送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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