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后时隔多年见到长平君,自然就会想起那早逝的女儿,便在这寿辰掉了泪,看着真叫人心酸。叶望璇瞧见杜氏眼睛红红的,给她递去了帕子,回过头来,长平君还未离开多远,可有推轮椅的人挡着,她只能靠回忆记起长平君的相貌。传闻嘉阳公主有倾国之貌,长平君也不遑多让,只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腿疾,终是使他不能同寻常人一般行动自由,可惜!正在叶望璇晃神的时候,杜氏碰碰她的手,她连忙跟着杜氏起身,低声问:“去哪?”杜氏没立刻答,低眉顺眼地半蹲了身子,先送太后和各宫娘娘出门之后,才站直身子,答:“去畅音阁听戏。”在金銮殿上完了早朝的朝臣,正遵圣意,去畅音阁替太后贺寿,叶清弋和沈荣铮也在其中。以他们的品阶是不必上早朝的,叶清弋是因着大将军的缘故得以进宫贺寿,沈荣铮则是因为被借调到宫中,这才有机会去贺寿,两人终于是撞在一起了。“沈兄几日不见,瞧着轻减不少。”叶清弋盯着他眼下的乌青,“看来沈兄在文渊阁很受倚重。”沈荣铮苦笑不语,替文渊阁办事听上去光鲜,实际上他不过是被派去做些补书订书的活,为了修书他的眼睛都要看坏了,个中苦楚不必说,只道是:“邹大人说是让我学得沉心静气些。”他这上司邹振是什么人叶清弋还不知道?大概是看不惯沈荣铮才让他去做累活重活,只是沈荣铮什么时候惹到他了?叶清弋回想他被借调的时候,正好是忠义侯府公子惨死一案结案之后,他不得不多想,沈荣铮有这一遭,也许跟他那封递上去的文书有关,上面列了包括戚栖桐在内的几名嫌疑人。邹振到底是听了谁的意思要罚他呢?他在替沈荣铮担忧,沈荣铮却想着他事,抿着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拉着叶清弋偏离人群,拐进了另一个角门。前往畅音阁的路上没有什么宫殿,沈荣铮只找到了一个库房,拉着叶清弋就要推门进去,没拉动。叶清弋倚着宫墙:“沈兄要跟我说什么?”沈荣铮见周围没人,便没有执着要进库房,学着叶清弋的样子用肩贴着墙,沉默了会,道:“我好像知道长平君为什么要杀忠义侯的人了。”提到长平君,叶清弋正色起来,也不歪着身子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沈荣铮低声道:“我在文渊阁整理了很多过了效期的折子,其中就有长平君年初送上来的,是要上报凉州爆发的那场时疫。”按理说,这种急报即便过了时效,也该是从皇上的殿里清出来,折子在文渊阁,便是没有呈上去给皇上看过。“是忠义侯拦下了。”沈荣铮跟内侍打探,还牺牲了一块玉佩,“只是不知道他什么要拦下长平君的折子。”所以戚栖桐是在报仇?叶清弋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要年迈的忠义侯咽下丧子之痛,戚栖桐十分的歹毒,为了搅乱这桩案子,扯进两位互看不顺眼的皇子替他掩盖,也十分聪明。沈荣铮不知道叶清弋怎么想的,不住地叹:“皇上免了凉州三年的赋税,可见凉州那场时疫有多严重,长平君是事出有因,但也实在太……凉州百姓的命是命,死者的命也是命啊。”叶清弋却说:“你以为,忠义侯压下折子的事爆出来,他受的惩罚能抵过凉州枉死的百姓吗?”忠义侯有从龙之功,皇上必不会把他怎么样,沈荣铮沉默不语,只是再怎么说也还是连累旁人……叶清弋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道是:“公法不彰,私刑出场。”先前只是怀疑,现在沈荣铮已经确定凶手就是戚栖桐,可他并没有同往日一般有拨云见日的感觉,甚至私心认为忠义侯罪有应得,但这种想法显然不是他所处的职位该有的,两相纠结之下,他越发迷茫。沈荣铮走了,没有了遮挡,叶清弋多看了两眼那个库房。他方才之所以没有让沈荣铮走过去,是因为他发现落尘的门上新留有手印。未防方才所说被旁人听去,叶清弋无声地走近,侧着身挨住了库房。谁曾想,一些不堪入耳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叶清弋当即便想走,谁知门又没有关好,不小心从门缝里窥了些不该看的,他登时大了瞳孔。裸着背的是一个侍卫,可那侍卫压住的也是一个男子!叶清弋没看清那男子的脸,只记得他滑下肩的袍子颜色,像春日冒茬的嫩芽一般。【作者有话说】叶:难道我是play中的一部分?不管,我要马上见到我的美貌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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