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弋想了想,让封骤将廖原被刺死的消息告诉小叶姑娘,或许这能让小叶姑娘好受些。除此之外,叶清弋告诉封骤,除了他,长平君也想要廖原死。“那这个姓廖的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啊!封骤这话简直跟后来沈荣铮说的一模一样。“大理寺的内部消息,那名叫小祟的宫人,死时身边放着自白书,写说他出手杀人没有受过任何人的指使,全是出于对廖原的怨恨,至于怨什么……”叶清弋牛饮戚栖桐推过来的茶水,唇边的水渍没擦,目光落在空茶杯之中:“廖原好色之名远扬,有人猜测,是廖原见小祟生得瓷白,心生歹意,多番胁迫过他,才让他起了杀心。”如果是无稽之谈,叶清弋不会提出来,只是他确实见过廖原对小祟动手动脚的,但要说这理由充分……“小祟是东宫里出来的,会不会是那位故意让他这么写自白书,为了撇清——”叶清弋仅靠一点线索便能猜到这份上,也算很厉害了,戚栖桐委婉地提醒:“如果是那位要动手,必不会用这种破绽百出的手段。”那就是小祟自己所为了?叶清弋沉默着,微蹙的眉打下一小片阴影,使他眸光淡了些,看起来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戚栖桐问他:“你想到什么了?”叶清弋飞快抬头看了戚栖桐一眼:“其实……我能找到潭波殿是因为小祟指了路,不过他没有看到我的脸。”这下戚栖桐也蹙眉了。小祟是有备而来,所以时刻注意着廖原的动静,可不管他有没有看到在殿内待过的他们,他一定能发现廖原胸口上的血迹和伤痕。“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叶清弋道,“他的自白书里没有提及曾给人指路,也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廖原身上伤口的细节,他说……是他自己灌醉廖原把他杀了的。”戚栖桐听完了一时没能说出话,还碰洒了手边的茶,他扶正了茶杯,道:“小祟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看起来像是在帮我们掩饰。”习武的大都粗糙,不怕茶凉也不怕茶烫,戚栖桐体弱,遭热茶一泼,手背立刻就红了一片,叶清弋多看了几眼,说道:“小祟无父无母,进东宫之前曾在登月阁当差。”可以想象,被烫伤的地方是钝痛发痒的,戚栖桐也露出了很不适的神情,但他并没有去处理手背上的伤,蜷了手指,说:“你已经知道我将计就计将廖原认成救命恩人接近他了,但你知道为什么他能最快出现在寒池么?”戚栖桐提起廖原时露出一丝嫌恶,这是他对廖原最真实的态度,“离寒池最近的是暖楼。”登月阁的暖楼蓄养着不少乐伎舞伎,廖原往那里跑的原因不言而喻,既然小祟也是出自登月阁,那么可以从登月阁入手查,这是戚栖桐给出的提示。提示十分明确,但叶清弋却没有立刻给出反应,他站起来,手撑着桌面,挟着压迫感将戚栖桐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戚栖桐,戚栖桐从中读出戒备和迷茫,随后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是叶清弋用手心压住了他被烫伤的那只手。“长平君……”叶清弋念着他的封号,只是念,不要回应。“我差点忘了,我在街上碰到的那个牙子陈烈……是你找人假扮的吧?不然不会那么巧正好被我撞上,还有那些拿着错漏百出的状书的百姓,也是你引去市监所的吧?”“长平君聪明,知道那女子死在我下属的房间里,这件事就绝对不会善了,你把我耍得团团转,现在还要我替你办事,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他不傻,戚栖桐在潭波殿里口无遮拦说出的话,他全都听进去了,都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戚栖桐就知道了事情发展的走向,只不过结局不如愿,搭上将军府公子也没能让廖原就地正法,亲自动手是别无选择。叶清弋猜的大差不差,戚栖桐反驳不了什么,但他自认为自己没那么不堪,坦然地对上叶清弋的眼睛,可声音却发紧,手背被压狠了,疼得很:“那名女子出现在你下属的房间里,这件事,与我无关。”叶清弋不置可否,仔细回想,戚栖桐恨不得事情越闹越大,不可能让府衙来劝他走后门保人,是他为了替下属洗冤才决定查明真相,戚栖桐在其中所做的,不过是让证据更快地出现在他面前。不,戚栖桐并不无辜。“我查到别庄,直接导致背后之人为了毁灭证据放火烧房,我叶清弋已经暴露在对方视线之内了,这对我百害而无一利。”戚栖桐太疼了,笑起来有些扭曲:“叶中尉,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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