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大了,不宜再出入军营,加上战事吃紧,她留在了上京,她心思简单,叫京中夫人小姐一探,便探出了她心有所属。城中流言纷纷,族中长辈这才反应过来,杜氏都19了,还没出嫁,这才着急忙慌地操办,正是将她嫁与了叶瑾。所有人都觉得她得偿所愿了,该高兴才是,可叶瑾木讷,不曾说过喜欢,新婚之夜杜若戴着盖头,没瞧见叶将军红透的耳根。她一度以为叶瑾娶她,只是因为迫于流言压力,可即便在两人误会时,杜若再伤心难过,也不曾后悔喜欢叶瑾。“娘怎么知道我的决心不如你,不是非长平君不娶呢?”叶清弋还年轻,眉眼轮廓有着青年人特有的圆钝线条,但他说这话时眼神坚定,是在倾吐,更像是立誓。“我知道娘能明白我。”这姿态不可谓不诚恳,叫杜氏瞧着,想起当年城中流言纷纷之时她自己的沉默,这沉默名为坚持。是以,她没有底气再去说服叶清弋了,他已经做了决定,有了决心,她还能说什么呢?叶清弋还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长平君自然也属意我,娘,儿子不是会强取豪夺之人。”杜氏还在傻眼,没注意到叶清弋这会笑意渐浓。杜氏这关过了,叶瑾那关可就难过了。叶瑾在外戍边,但他对家中的情况也是一清二楚,消息来源一是管家,二是他一手创建的以墨阳为首的私兵。从墨阳那里听来的消息,让叶瑾大为震惊,他是一点也没想到叶清弋能沉住气替自己手底下的人翻案,更没想到牺牲了清弋的仕途还不够,皇家会对清弋忌惮至此,要把他往死路上逼。“老爷,夫人传话来了。”管家在叶瑾耳边低语,叶瑾默默听着,眼底映着一盘棋局,末了,黑白分明的棋局散了,浊了,叶瑾眼中翻出狠意。叶清弋听了小厮的传话过来时,看见叶瑾一身朝服未褪,现在不是早朝的时辰,进宫必是皇上传召。叶清弋是好奇皇上说了什么,但不能流露好奇,他提着肩膀在棋桌前坐下,小心翼翼的,还伴以微小的抽气声。“装什么?”叶瑾皱着眉训斥,他最不喜男子娇气油滑,以前叶清弋哪次不是在他面前板板正正的?怎么现在像变了个样?看着叶清弋挺直腰背的样子,叶瑾还是不满意,不过总算没有再训斥了,问他:“今早出过城了,怎么样?”城外驻扎着赤练军精锐部,叶清弋幼时便能把人认了个全,之后领兵又数次与他们浴血奋战,重生之后再见,叶清弋很是热血沸腾。叶清弋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低头认真地看着桌上的棋局。桌上只有棋盘上楓摆子,没有棋罐,这不是要跟叶清弋对弈,而是要他看,看一场上午发成在宫里的,快要分出胜负的博弈。叶瑾执白,从棋面上看,白旗赢面大,有两条活路,皇上执黑,黑子灵活,要堵死两条活路只是时间问题,没人知道皇上想堵哪一条,棋局没有继续下下去。皇上让叶瑾选。一条路是与皇室联姻,意为献忠,另一条,叶清弋去过城郊就明白了,皇上有心要收紧赤练军的指挥权,派了个亲信去假模假样地监军,让他们做什么都束手束脚。黑子霸道,进可攻,退可守,在叶清弋看来,白子一味地退,两条活路最后都会很快变成死路,。叶清弋已经想清楚了,食指点在形单影只的一只白子上,叶瑾大惊,不复沉稳,沉声唤:“弋儿!”叶清弋仍压着白子,指腹已经泛白,他坚定地要牺牲自己的婚事,没有一丝犹豫。“爹,皇上迟早要将赤练军收去,但绝不是现在,妹妹还小,而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葬送一生。”叶瑾也不愿意看着他葬送一生,叶清弋与杜氏的谈话他已经全都知道了,叶清弋越坚持要娶长平君,叶瑾便越心痛。他现在才知道叶清弋骨子里有多倔强,一顿毒打动摇不了他的决心,温声软语更触动不了他,可屈就于市监所已经够了!“弋儿——”“爹!”叶清弋高声唤着,急切打断了叶瑾要说的话,他笑,笑着看大将军露出错愕的表情,接着很平静地说:“爹,这不仅是皇上给你出的难题,也是给我、给整个将军府出的难题。”叶清弋低眉作乖顺模样,骨子里的傲气却怎么也藏不住:“我矢志不改。”杜氏和叶瑾轮番上阵,叶清弋还能不懂皇上的意思吗?建光帝已经有了为他定姻缘的想法,以下棋的借口将叶瑾叫进宫试探,说是要试探,其实是要将军府心服口服地“献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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