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秘辛,再说出去,纹景做这事很得趣,见长平君默许了,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五皇子生母原是皇后宫中洒扫的宫女,名叫细柳,她自述当值期间,偷听过皇后与身边的人说话,她知道是皇后伪造假象,毒死了三皇子和四皇子。”戚栖桐问:“可有证据?”细柳从皇后宫中的侍女沦落到浣衣局女工,这种指控显然有挟怨报复的心思,再说,皇后也不是做事不收尾的人。纹景点头:“她说,皇后娘娘善妒,若她知晓自己承了皇恩,定是活不长了,后来,发现自己几月不来月事,更是害怕,生怕皇后娘娘知道了要她母子俩的命。”所以她才迟迟不敢上报自己怀有皇子的事,戚栖桐明白了,等到显怀,再以此做敲门砖,求太后庇护,倒也不失为一个保全自己的办法。只是……她如今破釜沉舟,折了皇后的面子,只怕之后更没活路。戚栖桐问:“皇上怎么说?”纹景蹲下来帮戚栖桐整理袖子,道:“事关皇嗣,皇上大怒,下令彻查,至于皇后……出面指责皇后的不止五皇子生母一人,她辩无可辩,只求皇上不要牵连太子殿下。”前朝后宫本为一体,皇后出了这样大的事,只怕皇上会对太子心存芥蒂。戚栖桐这才发现叶清弋去楓了很久,还没回,正在这时,有宫人进来通报了,说叶清弋去见皇上了。“他去做什么?”这节骨眼……戚栖桐担心:“快带本君过去!”好好的一个家宴搞成现在这样,建光帝脸色如同糊了层莲池底下的淤泥,又臭又黑,从殿里出来碰上叶清弋,他步子顿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不耐。叶清弋此时还不知道殿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隐约听见了殿里传出来的抽泣声,似乎是出自皇后。“叶校尉?可是来替皇后娘娘说情?”文贵妃怜悯地看着叶清弋,言语间却埋了陷阱。此刻太子也闻讯赶来,他是来替皇后求情的,在即将下跪的那一刻,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用眼神制止了他。文贵妃看到太子非常高兴,哎呀一声,讽道:“两位一同前来,想必是听说了殿中发生的事,是有什么话要补充么?”太子请了安,将不甘心和焦急藏在手掌之下,此刻为皇后求情无异于火上浇油,但就这么让二皇子坐收渔利,他咽不下这口气。“皇上!”叶清弋发话了,像是完全不知晓方才发生的事,愤愤道:“君上难得出来一次,就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臣心急,请皇上彻查此事!”太子浑身一震,接着叶清弋的话就说了:“是了!五皇子生母好好地待在殿中,怎会突然发狂冲出来?定是有人故意生事,请父皇彻查啊!”太子说这话就是故意惹皇上生气了,自己的母妃犯下那么大的错,证据确凿,彻查也难翻盘啊,不过叶清弋好似根本不在乎,他一心要皇上去查,只是为了自家君上。“若是君上有半分闪失……”叶清弋看上去都要痛哭了,建光帝也不是刚刚才知道他是大情种,摆摆手,让人下去彻查。“叶校尉,回去等消息吧。”建光帝现在烦得很,也不指望刚发话就能查到什么,谁曾想一个身影突然飘过来,跪在了他跟前,他定睛一看,“英贵人?”英贵人跪得很利索,但发鬓有些乱,脸色白得像张纸,看起来心中很是煎熬。“皇上……全是臣的错……”戚栖桐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英贵人被皇上搀起来,英贵人身影纤弱,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看到戚栖桐过来,叶清弋松了很大一口气,大步走来,高声道:“怎么过来了?仔细风大。”叶清弋欲哭无泪的模样,让戚栖桐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小声评价:“演、借着演。”叶清弋真就继续演了,抹了抹眼角,跟皇上告罪离开。戚栖桐也跟着告罪,抬陶看去时,越过英贵人的肩膀,正好看文贵妃怨毒的眼神。“君上在看什么?”叶清弋挡住了戚栖桐的目光,笑道,“君上不必再看了,今夜的家宴取消了,咱们可以离宫了。”出了宫门,走上无人的宫道,叶清弋开始抱怨,今日他们二人进宫,一个做了落汤鸡,一个受了大惊吓,又饿又累的,突然就不管饭了,“这算什么?”说是家宴,规矩可多,端坐在殿里待几个时辰,对戚栖桐来说,跟受刑差不多,取消了正好,他淡淡地笑:“你今日可不算白来。”正赶上宫里头的热闹不说,走一趟御书房,得了个中垒校尉的兼职,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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