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已经放下了能死?符黎气得不行,扭头就走了,之后半个月没搭理戚栖桐,加上戚栖桐之后又去了趟并州,来回去了好几个月,再回到凉州年过都过了,两人再碰上面时,戚栖桐没怎么,符黎还是不对劲。戚栖桐懒得理他,觉得符黎有病,庄子里的人看出他俩的不对劲,老问,戚栖桐烦了,亲自给符黎抓药,天麻、钩藤给足了,治他的癫病。符黎捏着转递到手上的药包,哭笑不得,还以为他会生气,结果符黎转头就把药拿去煎了,等药汤凉了,还故意端到戚栖桐面前喝。戚栖桐正在算总账,年前没空,都年后了,怎么也得把各条线的盈亏算出来,繁琐得很,戚栖桐正看得认真,门被敲开了,戚栖桐让人进来,头都没抬。间或扫一眼发现是符黎,飞快地翻了一页才抬头盯着他看,“你干什么?”符黎面无表情,端着海碗装的药汤,行从没行过的大礼,恭敬而疏离地说:“谢庄主赐药。”装么,戚栖桐放下笔,抱着胸看他:“喝,喝不完不许走。”符黎认真地点点头:“庄主关心我,我怎么会辜负庄主的好意?”说完,真的端起来喝了。戚栖桐没说话,闻了闻空气里汤药的味道,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别补气血了,还嫌气我的劲不够足。”哪是天麻的味啊?符黎早把药方换了。符黎不喝了,笑起来,端着没喝成的汤药凑到戚栖桐身边:“喝,你喝,庄主天天往外跑,瞧你,脸都青了。”符黎打哈哈,戚栖桐开始看账本,期间附和两句,如果都不提上回不高兴的事,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符黎像是真有病,把账册往回翻了两页,道:“刚才不是看到这了吗?交州,黄连黄芩缺口大……都是治伤痛的药,交州刚打仗呢,多运点黄连黄芩能赚不少。”戚栖桐有点拿不准他的想法,便只好公事公办地说:“不必抬价,量大价低也能回本。”符黎提醒:“交州现在什么人都有,假药一堆,偷药毁药的不少,你不亲自去盯着?”“不去。”戚栖桐从来不去交州,这是庄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的,戚栖桐不明白符黎为什么要试他。不去就是避嫌,要避嫌说明心里头还硌了块石头,还想着念着,符黎沉默了半天,忍不住感叹道:“你真的不想跟我说说当年的事吗?你跟叶清弋之间到底——”“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戚栖桐十分坦然地看着符黎,反问:“你为什么老是抓着这件事不放?”因为真正抓着这件事不放的是你,符黎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这两年戚栖桐对叶清弋是只字不提,顺带着也从不曾说起在上京城里的日子,躲着跟叶清弋有关的一切,交州这两个字更是听都听不得,这绝不是让事情过去的表现。周围受情伤的人也不只戚栖桐一个,符黎听过好多人诉衷肠,通常哭一阵,把心里头的话,对人是还爱还是恨,都说上一说,离走出来就不远了,但戚栖桐从来找人说,一憋都憋了快三年了,真释怀的人不是这样。之前符黎还等得,想着戚栖桐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不想说也不会逼他,现在却等不及了,非要他一句话:“你到底还爱不爱叶清弋?”符黎没有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目光很直接,像是要透过戚栖桐的眼瞳看进他心里去。两年时候说长也不长,但戚栖桐变了很多很多,不再骄纵,亲和许多,不再高高在上,和庄里的人席地喝酒,坐脏两瓣屁股的时候也不少,本就生得极好,又因和气,整个人都温柔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变了那么多,那对叶清弋的感情呢?符黎一直拿不准。戚栖桐却坚定,目光无波无澜,不正面答,却也终于肯表露自己的态度:“你不必总提起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人。”符黎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戚栖桐不耐烦地低下头,重新去翻他的账本,这次,他没有再藏着并州那页,光明正大地看着,在符黎的注视下,按照惯例增派了人手和马车。“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除了符黎,没人会到戚栖桐面前主动说起有关交州的事,都知道戚栖桐不愿听,现在也是,戚栖桐猜到了什么,直接就说不想听,边说,边往后翻账册。“叶清弋受了重伤。”符黎眼看着账册上留下一坨难以补救的黑色墨渍,笑了一下,缓缓开口:“你说你对叶清弋没爱了,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对你没影响,是吧?”“啪”一声,戚栖桐直接搁了笔,冷冷地看着符黎,“试探我很好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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