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你擦药吗?”“不用。”谢云泽静静看他两眼。短时间内的听话,还不足以让谢云泽完全信任他,他不知道瞿炎到底能够将自己的本能克制到什么地步,在此前还是不要重蹈旧辙。果不其然瞿炎焦躁起来,眼底浮动着难耐的暴戾,但是转瞬却又消释。当谢云泽没有给他指令的时候,他无事可做,便只站在原地盯着他。拿回来的药就摆在茶几上,谢云泽把几瓶水状物都拧开,其实几天后便能够痊愈连疤都不会留,只是过程中会有点疼。药水才刚刚沾上,谢云泽便疼得睫羽都颤抖起来,就连孱弱的背脊都瞬间绷直,肩胛骨更是透过单薄的衣服突兀地显露出来。这模样撞进瞿炎的眼底,几乎是立马倾身。但是谢云泽没有叫他,他的焦躁逐渐转变成暴怒,既无法释放也无法发泄,有那么瞬间连瞳仁都在燃烧,脖颈猛然暴出坚硬的鳞片。然而不论他如何狂躁要疯,视线却依旧死死地停留在谢云泽的身上,在短暂的疼痛过后,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好像消散很多。伤口已经在逐渐愈合,然后就是需要将药膜覆盖上去,那是种凝胶状的物质,涂抹上去以后便能够隔绝外物的侵染。只是因为需要边覆盖边涂抹,单手并不好操作。没办法他便只能咬着瓶子尾部,微微垂首让液体覆盖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来将它慢慢地涂抹开。要是稍微不仔细,这些液体便会倒得到处都是,谢云泽的动作很艰难,为了防止漏得太多甚至脖颈都有些轻微僵硬,却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就好像已经习惯独居的孕夫该独自处理所有事情。“别动。”谢云泽忽的轻声开口。灼热的气息骤然间席卷到他的后颈,却又硬生生的停住,那是已经狂躁到濒临发疯的气息,甚至比起曾经上头的时候还要浓烈!瞿炎是真的快疯了,从未如此后悔昨天的应激,要是他没有让谢云泽受伤的话,今天他又怎么会如此吃力地处理这么深的伤痕!他在狂怒下升腾起强烈的毁灭欲望,然而在谢云泽取下瓶子轻轻出声的刹那,又骤然间全都烟消云散。他近乎虔诚地跪在谢云泽的面前,试探着将他的瓶子取走,向来强势不讲道理的怪物,现在却濒临崩溃得近乎发颤,“泽泽……”“对不起。”“我没有想要伤害你。”谢云泽任由他取走瓶子,垂下睫羽看他。这头危险到恐怖的怪物似是真的服软了,他明明拥有着最坚硬的鳞片和能够撕裂万物的利爪,但是却丝毫不敢袒露出来。冲动与欲望的放纵,已经让他付出足够惨痛的代价,并非是由于那些血液真的能够让他痛苦致死,而是谢云泽为了抗拒他,能够如此不计代价。他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被他推拒的愤怒来得强烈,还是看到他这幅模样却不允许触碰来得痛苦,甚至全都齐齐汹涌地将他淹没。这些情绪从灼热疯狂的气息中迸发,都已经到了让谢云泽无法忽视的地步,可他也只是注视很久,问道:“你还想帮我擦药吗?”瞿炎豁然抬头,瞳仁炙热燃烧着。甚至连紧握着瓶子的手都有些发颤,就好像仅仅是这么小的事情,对他而言却都是莫大的宽恕,能够消解他所有的罪过。他紧绷着、试探着站起来,朝着谢云泽走去两步,距离他很近的时候重新弯腰,痛苦地望着他的伤口,近乎祈求地的想要去舔舐。他的舔舐肯定会比这些普通的药更加管用,这样的话谢云泽就不需要再忍受疼痛,也不用这样艰难地为自己覆盖药膜……“我能不能……”可谁知道他话都还没有说完,便听谢云泽轻声道:“可我已经自己弄好了。”意思就是根本不需要他。这话如同岩浆般猛然灼到心脏,竟是让瞿炎在原地僵硬很久,旋即无法抑制的愤怒更深更深的,像是浪潮般铺天盖地令他窒息。而这些愤怒基本上都是冲着他自己的,他脑子里面的弦也嗡的声绷断,令他终于崩溃。滚烫的焰浪突然猛烈席卷,冲得谢云泽忍不住微微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但是脑海中却传来暴怒的龙鸣,仿佛已经在很远的地方,仿佛已经飞向天际。他被灼得急促地喘息几下,别过头去看,只见客厅被推开的窗户还在摇摆着,就连风吹进来的时候,都好像带着烈焰的余烬。瞿炎是真的被他给逼疯了。他要是再不发疯,恐怕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但是谢云泽并不意外,这些事情本来就是自己在故意折腾他,他那样的脾气都能够隐忍到这种程度,其实早就超乎了他的意料。',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