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院长一抹脸:“行吧,病人都说了找你,你赶紧给人想想办法。”“那我要赶紧回去一趟送信。”木昭着急走,黄院长叫住他:“等等,你回你老家?我记得你每次回家里至少都要请四五天假,等你回来,病人都……”凉了。“您想哪儿去了,我打个电话给公社,请公社那边传个话,快的话,今天晚上族长应该就能到。”“病人能撑得到吗?”“应该行。”木昭以前见过更严重的情况。上午十点钟,林梅正在地里干活,公社那边来人叫他去接个电话,说是县里打来的。“谁打来的电话?”“县医院,是个大夫。”“你快点,电话还没挂,那边还等着。”林梅心里有数了,丢下锄头赶紧往公社办公室跑,电话接起来刚说了两句她就喊起来:“有没有纸和笔借给我用一下。”笔和纸拿过来,林梅把木昭说的话记下来:“你放心,我马上给族里送信,你等我消息。”啪地一声电话挂断,林梅扭头就往家里跑。过了会儿,一只白鸽从林梅家飞出来,扬起翅膀往山上飞。魏海在地里干活,扭头看了眼飞远的白鸽,等到林梅过去:“出什么事?”“木昭碰到个病人,不好治,叫族长去一趟。一会儿中午去趟码头,你定条船等着,半下午族长肯定会下山去县里。”“这么着急?”“嗯,听说是急症,越快越好。”还没等到中午,十一点多青苍大队上空响起嘹亮的鹰啼,地里干活的人齐刷刷抬头,魏海抬起右手遮住光仰头看:“媳妇儿,野王脚脖子上是不是挂着个袋子?”“我看看。”哟,还真是!野王在空中盘旋,没有落下,而是往县城那边飞去。野王在空中掠过,如同世外桃源般的长宁公社,向外蜿蜒凹字形的青苍河,险峻的山峡,一一被野王扔在身后。小大夫惊慌失措地在医院里狂奔:“木大夫快来看看,病人吐血了!”“什么?”木昭快步冲向病房,病房里那个瘦弱的男人抱着肚子在病床上蜷缩成弓腰驼背的虾米,嘴角不停地溢出乌黑的血。坏了!刚才病人还喊着肚子疼,现在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直关注着这个特殊病人的黄院长、张大夫和赵医生都赶了过来。“木昭,赶紧想想办法呀。”黄院长急眼了,早知道把病人送市里去,也不用担这个责任。木昭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用针灸止血试试。“银针来了!”装银针的盒子打开,木昭短短几分钟内下了二十多根银针,肉眼看来病人吐血吐得少了点,但是还是止不住。“木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啊,我老婆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老太太哭得喘不过气来。护士小声宽慰着:“木大夫一定会尽全力,您老别担心,哭坏了身体。”赵医生小声咨询张大夫:“造成内出血是什么原因?”“不知道。”张大夫是懂行的,虽然不知道出血原因,但是木昭刚才下针的时候他看在眼里,木昭已经把能止住内出血的所有大穴位都扎了一遍,无论是进针的位置还是进针深度都非常准确,木昭已经尽全力了。木昭倒是知道出血原因,可是他无能为力。要治好这个病,必须要是正统巫医才行。可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夫。木昭生出一股无力感,他怎么就没有开窍,成为个巫医呢。据木家传下来的手札里记载,汉唐时期,族里有资质的巫医高峰期曾有一百多个,几乎学医的人都兼学巫医。哪像现在,自从前些年老一辈的巫医去世后,族里的巫医就断代了,能动用镇魂针的只有族长和小族长了。木家可是出大祭司、巫医的家族呀,在族长和小族长活着时如果下一代里再没有巫医诞生,不能培养出下一代,他们木家的传承就算彻底断了。木昭低头沉思时,一声熟悉的鹰啼让他抬起了头,他跑到窗边把半个身体都伸出去,见真的是野王,他脸上一喜,疯狂地摇着胳膊:“野王,我在这儿!飞到这边来!”“唧唧!”野王俯冲下来!木昭打开窗户,赶紧让开,野王一下冲进屋里,扬起的风吹得窗帘哗啦啦响。好猛的风!哐当一声,黄院长、张大夫和赵医生被风吹的迷了眼,只听到什么东西被掀翻了。一睁开眼,看到挂吊瓶的杆子被掀翻在地上,被爪子踩着。“唧唧!”木昭三两步上去:“野王,族长叫你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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