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兰是来复诊的。她生产得艰难,有点伤了根本,气血两亏不说,撕裂伤也严重,盆底肌受损也很严重,所以需要好好调养,做康复。不过,她去的是珍娘那边。赵翠兰过来时候,还带着一篮子的粗糖芝麻饼,说是自己家乔迁之喜,也想跟珍娘和张司九分享。珍娘和张司九却之不恭,就一人拿了一个尝尝。饼是赵翠兰自己做的。材料粗糙简陋,但是用料扎实,吃起来很香。珍娘和张司九都赞不绝口。赵翠兰如今换了新家,脸上多了几分喜气,不再像是坐月子时候那样一脸的沉闷不开心。她笑道:“听说我那弟媳也差点撞死,给我婆母吓坏了。大郎回家与我说起,我倒觉得她也挺可怜的。我就算了,她怎么明知道这件事情,还要嫁过来?二郎我也算嫁过来之后看了几年,大概也知道他有本事,不甘心光种地,而且他之前还有个心仪的小娘子。我原先还纳闷,怎么忽然娶了弟媳,现在才知道是这个缘故。二郎和大郎说,想去州府找活儿干,挣钱去。我估摸着,以后她这日子难熬了。”这些话,赵翠兰其实是不知道跟谁说。涉及家丑,她不能到处张扬。但这种让她痛快的事情,她又忍不住想找人说一说。所以最后,赵翠兰就选择了珍娘和张司九。她甚至看向张司九,笑着劝告:“九娘,以后你要是相看人家,千万要睁大眼睛。莫要学我。”张司九知道她是好意,只点头。珍娘欲言又止,最后低头吃饼,吃完了饼,就岔开话题:“你这个情况,估计至少得调养半年。别太用气力,心情也好保持好。药更得吃。还有针灸,也要来做。”赵翠兰一一应了:“我会来的。我得好好的活着。”等赵翠兰走了,珍娘才叹了一声:“经历这一遭,赵翠兰整个人都有点变了。”张司九也赞同:“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都与我们没有关系,珍姨你要看开点。”珍娘听着张司九一本正经劝自己,不由得失笑:“你小小年纪,我总有一种好似看见我爹的感觉。”张司九微囧:说我老就算了,为什么连性别都要变一下?珍娘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你们看事情的心态,又点相似。都太冷静和理智了。他也总说,做大夫,要有父母心,但又不能真做人父母,治好了,治不好了,也就丢开了。切忌不要多牵扯,多琢磨。”张司九说出一句总结:“大夫和病人,应当保持距离,尤其不要让自己对病人产生太多感情。对谁都不好。”珍娘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晚上,珍娘和程万里吃饭时候说起这个事情,又一次感叹:“九娘小小年纪,却真的心思通透。有些事情,比你还强一点。”程万里捏着筷子神色复杂:“我有时候想,也许她就是我师父说的那种,天生适合学医的苗子。只可惜,这辈子她也成不了我的徒弟了。”而且看过了这么一个好苗子,以后让他还怎么收徒弟!还能看得上谁!珍娘“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啊,就是实心眼。叫不叫你师父,是不是有那个名分,有什么要紧?你看九娘,难道不孝敬你?对你不好?虽然老程老程的叫着,可对你有过半点藏私吗?你要有个什么事,她保证不会置身事外,你信不信?要我说,你们啊,就是师徒!”第395章 挖大坑雷雨刚过,绵竹县就来了一位贵客。马车直接驶入了县衙,找到了杨县令。这位贵客,是郡王府的庶幼子。他骑马,被摔了下来,身上多处受伤,听高人指点,说绵竹县有一位极其厉害的大夫,最擅长治疗跌打损伤,不管多严重,都能治疗如初,所以,在州府大夫都有点没把握的情况下,郡王就果断决定,让人带着自己幼子过来求医了。杨县令听郡王府的人说完,也有点儿懵:没听说咱们县城里有这样的神医啊!不过,他还是瞬间联想到了程万里和张司九身上——要说名气,也就是他们两个名气最大了。于是,杨县令警惕的问了一句:“那不知是哪位高人指点的?绵竹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也不知他具体指的是哪一位大夫。住在何处。”郡王府的人言道:“是叶大夫指点的,叶大夫曾经来过绵竹县。不过是去年的事情。他说的大夫,姓程。不知杨县令可有听过?”这和杨县令预料的一模一样,当即杨县令就替程万里悬了心:这明显不是给程万里打名气的好事,分明是个坑,挖出来专门等着程万里往下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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