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对齐敬说了一句:“同样是流涕咳嗽,发热难熬,却有风热与风寒的区别。病都如此,更何况是人?”“世上有千万种的病,也有千万种的人。”“齐敬,这世上的人,就如同那些药,药无好坏,只有对症。同样病症,两个大夫开出不一样的方子,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做人也一样。同一种事情,不同的人,就做出不同的反应和决定。”“是好是坏,其实并无界限。只在于效果和用处。”陈深严并不把话说得更直白,反而让齐敬自己去想:“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去吧。我虽是你老师,可你不能成为另一个我。”齐敬听了这半天,心里失望和愤怒,倒是渐渐地压下来许多。陈深严说的东西,他模模糊糊好像明白,又有许多疑惑。但是他也明白,既然老师说让他自己去想,接下来就是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了。齐敬正要告辞,可陈深严却叫住他:“我让你去办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听见这句问话,齐敬背脊一僵。陈深严意味深长:“你不仅是我弟子,更是太医署的人,身上领着差事。半路撂挑子,不是好事。既要做事,就要抛开个人恩怨,才能成事。”说完,他摆摆手,彻底不言语了,只让齐敬退下。齐敬只好退了出来。犹豫再三,到底没有再停留,只抿着嘴唇回去了。但凡看见齐敬的人,都看得出来,齐敬这是心情不好到了极点。也有不少人愿意替齐敬分忧的,只不过上来问,都没问出个什么来。最终,齐敬定定看着桌上点心许久,还是重新提起点心,一言不发的出去了。不得不说。大家都挺惊奇的。毕竟,齐敬这样的时候,很少很少。也有那好事的人,悄悄跟着齐敬,想看看齐敬要去何处。于是,大家眼睁睁看着齐敬提着一包点心,进了张司九的小帐篷。张司九这会儿没病人。正跟听云在烤芋头呢。芋头不好烤,非常考技术。一个弄不好,外头糊了,里头还是生的。好在听云对于这种事情非常精通,一面自己上手,一面阻拦张司九上手,忙得不亦乐乎。他正碎碎念:“要是三郎在这里就好了。三郎也挺喜欢吃这些。一会儿烤熟了,扒了皮,趁热沾点糖粉,好吃得不得了!”张司九却想起了芋泥奶茶。这可真是……这样的天,如果来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该是多舒服的事情!张司九甚至咽了咽口水。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抿着嘴唇,一脸不情愿的齐敬。瞬间,张司九什么食欲都没了——对着这样一张像是被强嫁的小媳妇脸,人生的乐趣都要少一大半!听云感觉气氛不对,一抬头,也看见了那一张脸。顿时,他也把脸拉下来,站起身来,非常客气的问了一句:“齐郎君是没骂够,意犹未尽?”张司九眼睁睁看着齐敬涨红了脸。她差点喷笑,一面佩服听云怼人的技术,一面颤抖着双肩扭开头,假装自己没有笑。齐敬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硬邦邦的说了句:“我有话对张小娘子说。”说完,他举了一下点心:“这是我们一点心意,张小娘子莫要嫌弃。”听云说了句:“这是想起我们九娘的好处了,所以来给甜枣了?”齐敬脸上更加涨红了。张司九看够了,心里那点不舒服也彻底消了,就开口道:“是不是合作的事情?如果是,你坐下来,我们详细谈一谈。”如果不是,那就不奉陪了!齐敬坐下了。只是多少有点不自在。眼睛都不看张司九的,只抿了抿嘴唇,盯着桌子上一个树疤:“的确是合作的事情。我们太医署商量过了。我的老师力排众议,做主同意张小娘子的要求了。咱们可以帮张小娘子你扬名。”张司九不算意外。那天她提起这个事情,就知道太医署一定会同意的。但,太医署肯定也不会单纯便宜她。所以,张司九扬眉:“那你们要什么呢?”“张小娘子得跟我们一起合作诊治。有些女眷,不方便我们治,就得张小娘子出面。我们可以给张小娘子你一个身份,方便你各处行走。”齐敬也没心思兜圈子,开门见山说了。连底牌都掏了。张司九神色古怪的看着齐敬,然后反问他:“这个身份,是临时工?”这个套路,就真的很套路啊。张司九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话来——功劳轮不上,黑锅一大堆!若问你是谁,就叫临时工!这就很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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