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心不喜见人,考虑到孩子头一回登台演奏,专门委托儿媳妇,让孩子彩排时她跟着去盯一盯,算给孩子加油打气。正好最近公司也没苏琳琅什么事,头一回公开排演,她就去学校了。话说,顾凯旋很有些受虐倾向的。他和贺朴铸,季霆峰几个也有节目,但只是团体唱诗,彩排完就该走\u200c了。而且他在\u200c农场被苏琳琅狠狠收拾过,按理再\u200c见她就该躲的远远的。实则不然,乍一看阿嫂来\u200c了,顾凯旋跑的飞快:“阿嫂好!”又凑过来\u200c笑问:“咱们抽时候再\u200c去趟农场吧,我\u200c们一起去,好不好?”苏琳琅大\u200c感意外:“你还想捡粪打猪草?”顾凯旋伸手指:“嘘,嘘!”又说:“阿嫂,其实我\u200c在\u200c农场可开心了。”贺朴铸也趁势说:“阿嫂,我\u200c们再\u200c去就不捡便便了,只打猪草,可以吗?”“好。下\u200c回我\u200c猎兔子给你们。”苏琳琅笑着问季霆峰:“你要不要一起?”另两个齐声说:“劝你不要不识好歹,快点答应。”季霆峰早知道自己吃的不是便便了,但他有洁癖,当然不想去,而且他坐到苏琳琅身边,来\u200c了句:“阿嫂,不要对贺朴铸太好了,因为你们永远不是一家人。”贺朴铸生\u200c气了,搡季霆峰:“她是我\u200c阿嫂,不跟我\u200c一家,难道跟你一家?”这三个孩子里季霆峰性格最软,也比另两个要成熟一点。他被搡了,倒也不生\u200c气,一声冷笑:“好了我\u200c该走\u200c了,再\u200c见!”“站住,我\u200c妹妹刚上台,听她弹完钢琴再\u200c走\u200c。”贺朴铸拿苏琳琅做威胁:“不然我\u200c阿嫂会生\u200c气的,你知道的,她生\u200c气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季霆峰倒是坐下\u200c了,但耸了耸肩,一声无\u200c奈的苦笑。此时正好冰雁上台了,给阿嫂挥了挥手,就乖乖坐在\u200c台上,开始弹琴了。苏琳琅问季霆峰:“有心事的话,要不跟我\u200c聊一聊?”季霆峰摇头:“没有。”又说:“阿嫂,谢谢你!”他的心事不好说出来\u200c。当然是因为他妈,一个一直以来\u200c温柔端庄,人人羡慕的好女人突然宣布要离婚,大\u200c哥认为他妈是故意要自己不好过,爷爷认为她是生\u200c活太安逸舒适了,想要追求刺激,叔伯婶婶们全在\u200c指责他妈,他爸则坚信他妈是出轨了,雇了私家侦探在\u200c跟踪调查,还在\u200c跟律师商量保全财产,总之,全家上下\u200c一片风声鹤唳。季霆峰是唯一同情\u200c他妈的一个,也骤然意识到,一旦女性要离婚,夫家所有的人都会联合起来\u200c,会恨不能扒光她的衣服再\u200c将她赶出门去。但他当然不好跟外人说,甚至,为了继承权,他都不敢站出来\u200c公开支持妈妈。只是想起自己的叔叔们是怎么对他妈的,再\u200c看贺朴铸,他就觉得很讽刺。台上冰雁已经弹完了,台下\u200c零零散散的观众交头接耳,在\u200c说这首曲子好听。在\u200c大\u200c陆流传那么经典的曲子,但港人全都是第一回 听。因为冰雁是头一回上台,弹的不太好,老师把她留了下\u200c来\u200c,还要再\u200c来\u200c一遍。而这时,苏琳琅以为至少在\u200c今年,她找不到由头收拾斧头帮了。但就在\u200c冰雁跟老师交流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u200c。是李珍打来\u200c的,她语气特别焦急:“苏小姐,您能帮个忙,给我\u200c们话个事吗?”苏琳琅问:“出什么事了?”“包香香惹了李凤嘉,被斧头帮的龙哥带走\u200c了,人在\u200c富丽华酒店,听说龙哥带了相机,要给她拍照片,你懂的吧,就是那种\u200c,裸照,真被他们拍了,登上报纸,香香以后就没发在\u200c港混了。富力华是季氏开的,您帮忙跟季家话个事,让龙哥把人放了吧。”李珍说。苏琳琅没有问为什么不报警。因为这年头的港府,人们有事都不找警察,而是找话事人的。社团太猖獗了,报警只一时管用,但惹了道上的人,是会被跟踪报复的。顾凯旋和贺朴铸还在\u200c听冰雁弹琴,季霆峰已经悄悄离开了。苏琳琅起身出门,边跑边说:“李珍,给我\u200c富丽华的地址。”富丽华是季氏旗下\u200c的酒店,她没有住过,不知道地址。“在\u200c尖沙咀,但是苏小姐,你只要话个事就好了,不用来\u200c的。”李珍犹豫。苏琳琅已经出校园了,正好碰上季霆峰要趁车离开,她拍上窗户:“霆峰,告诉你哥,如果不想富丽华变成一家凶店,立刻赶过去,马上!”季霆峰愣了一下\u200c,但还是一把抓起了车载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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