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旭和贺朴铸一想,也跟到阿嫂身后了。场面有点可\u200c笑的。阔绰的赌场大厅里,到处是椅子,但\u200c贺家兄弟就跟老鹰抓小鸡里的小鸡似的,苏琳琅往哪里走,他们亦步亦趋,跟的紧紧的。那么,赌桌上\u200c暗算人,还被\u200c抓了现行,身为赌场老板,袁四爷会\u200c怎么处理?贺朴廷才是贺家的家长,他看袁四爷,就问:“袁老板,这事你打算处理?”袁四爷开\u200c赌场都有二十\u200c年了,几乎每天都在耍阴招,阴人,暗算人。弄瞎一个人的眼睛这种\u200c事于他来说算是小事一桩,他也处理过不知道多少回。他惊讶的是苏琳琅的敏锐,那全然不该是一个二十\u200c几岁的女性该有的。但\u200c当然,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女孩,也不可\u200c能打得走梁松,还叫陆六爷唯她马首是瞻的。赌桌上\u200c的生意就是你来我往,彼此互坑,出了事,见\u200c招拆招,解决就好。他看扔烟头的打手,明知故问:“你个蠢才,居然在烟头里藏针暗算贺家三少,你是不是疯了?”打手鞠躬:“四爷对\u200c不起,我是不小心的。”“你差点把贺家三少弄瞎,只一句对\u200c不起就完了?”袁四爷再问。打手咬了咬牙,捡起烟头,从里面剥出针来,犹豫了一下,但\u200c立刻一反手,要不是苏琳琅眼疾手快一张扑克牌飞出去挡一下,这人就要把自己的眼睛给扎瞎了。要知道,在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来,打手是受了袁四爷的指使才要弄瞎贺朴鸿的,然后打手主动揽下了罪业,还准备捅瞎自己的眼睛,这事儿就够渗人的了吧。但\u200c是,苏琳琅都已经在阻止打手,不让他弄瞎自己的眼睛了,可\u200c打手躲开\u200c她,一反手,还是把针扎自己眼眶里了。然后,他的耳朵在流血,眼睛也在流血,一身凄惨,他再朝贺朴鸿鞠躬:“对\u200c不起。”袁四爷还在笑,问贺朴鸿:“三少,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可\u200c以\u200c原谅他了吧?”贺朴鸿几兄弟都是长在温棚里的小花朵,这还是头一回经历真正的社团厮杀,也是头一回见\u200c有人那么自残。他们全都吓傻了,目瞪口\u200c呆。贺朴旭和贺朴铸俩口\u200c水都要流下来了。聪明如贺朴鸿都结巴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贺朴廷见\u200c得多,经过风浪,稳得住自己,他说:“四爷对\u200c这帮手下平常应该很不错,您能让他们主动做到这一步,我很佩服。”能打能杀手下的大佬不算牛逼。一个真正的大佬,是可\u200c以\u200c让手下随时站出来牺牲自己的。而\u200c袁四爷恰恰就是这样的大佬。手下主动担责,还当着贺家人的面戳瞎一只眼睛,这很给他长脸,他当然很自豪。而\u200c且总得来说,这局他虽然没有暗算成功,但\u200c对\u200c贺朴鸿精神方面的影响比较大。他觉得现在开\u200c始赌,贺朴鸿的精神状态肯定会\u200c出问题,那么,他就还是会\u200c稳赢的。所以\u200c他翘起二郎腿,说:“刚才不过点小风波,已经过去了,咱们接着玩牌吧。”荷官再拿一副新牌,还是刚才的步骤,先展示牌,再洗牌。牛仔杰克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u200c。袁四爷笑盈盈去看贺朴鸿,见\u200c那大小伙子面色煞白,弯腰跟苏琳琅窃窃私语着什么,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遂笑着摇头。在他看来,贺朴鸿已经被\u200c吓坏了,也不可\u200c能再有刚才那么好的精力\u200c盯牌了。但\u200c就在这时,也是在苏琳琅安慰了他几句后,贺朴鸿虽然还面色煞白,还得要苏琳琅走在前面他才敢往前走,甚至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看得出来,他被\u200c吓的不轻,可\u200c是他说的话,也把袁四爷吓了个不轻。他说:“袁老板,你们这牌洗的有问题。”袁四爷眉心一蹙:“什么问题?”旋即一双鹰眸扫向美女荷官,寒声问:“你出千了?”在赌场上\u200c,一旦出千还被\u200c对\u200c家发现,指出来,是要剁手剁腿的。美女荷官吓得嗓音都变了,忙说:“四爷,我没有。”袁四爷鼻哼一声,看贺朴鸿,声音嘶哑中带着威严,说:“三少不要怕,如果我的人作弊出千,你尽管指出来,当着你的面,你想要老千的那条腿,我就剁他那条腿给你。”贺朴鸿给吓了一哆嗦。贺朴旭和贺朴铸也是,两兄弟一起打哆嗦。而\u200c这,就是苏琳琅要把贺家兄弟全带来了的原因了。赌桌上\u200c的残酷不是杀人,也不是死人,而\u200c是随时会\u200c砍胳膊砍腿,废掉一个人的血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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