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玉弓还想从上次的那扇小窗子进来,鬼鬼祟祟地在后面看了一眼,确认卧房没有婢女守着,这才悄无声息地迈步进来。这时已经过了三更。狗都睡了。谢玉弓准备干脆利落,给她塞了药就走。可等他走到了床边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非常轻微的,难以言喻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含在喉咙之中,却又无比黏腻,让人只是听了,便觉得一身热汗耳鬓湿漉。谢玉弓的身形一僵,下意识要跃窗而逃。怎么这时间了,她还没睡吗!但是谢玉弓还未等迈步,便听到了极其含糊,像是压在喉咙口舌尖下的一声“九殿下……”谢玉弓像是被钢钉直接穿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面容因为恐惧而显得狰狞。他被发现了?可是这一声之后,床幔未动。那一声也不像是在叫人,反倒像是梦中呓语。“嗯……小九儿……”床幔之中又传来了很低的一声压抑的轻唤。谢玉弓眉头皱起。曾经他的母妃就会夜间频频发梦,尤其是他父皇不来的那些日夜,没有一夜安稳睡到天明。心癫之症总是深思不安的。她在做梦。梦中有他。谢玉弓抿了抿唇,下意识抬手拉了下遮面巾,把自己脸上伤疤遮盖得严一些。然后走到床边上,抬手掀开床幔,打算给她喂药,以供她安神。但是就在床幔掀开的那一刻——谢玉弓看清了床上锦被之上的情形。他被黑色遮面严丝合缝盖住的脸,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压上一般,顷刻间皮肉烧灼焦糊抖动抽搐。浑身血液先是凝固片刻,而后以山呼海啸之势直冲头顶,险些将他的天灵盖拱开。酥麻从头顶如开水般顷刻间卷遍全身。瞳孔急剧收缩,他僵愣了足足有两息。而后又似被狠狠捅了一刀贯穿胸腹般,猛地松开床幔,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第19章谢玉弓后退的时候过于慌乱,脚底拌蒜,把自己脚腕扭得“嘎蹦”一声\u200c,手掌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站稳。但是下一刻,他又宛如\u200c被狗撵,身形一窜就消失在了屋子里面。从窗户撞出\u200c去,又飞快地消失在夜里。而白榆在他人\u200c彻底没影,屋子里寂静无声\u200c的时候,起身把脸上覆盖着的皇子蟒袍拽下来。她神情清明,眼神清澈,没有半点意乱情迷之态。她坐起来,扯过被子盖好,从枕边摸出\u200c一块布,慢悠悠地擦拭手里玉石上莹亮的水泽。像个杀手剑客,在擦拭她染血的刀锋那样严肃。她把人\u200c吓跑了。吓跑了,这一拨的小\u200c命就暂且又保住了。啧。白榆把玉石朝着枕头边上一扔,布巾直接扔在地上,扯过被子朝着脑袋上一蒙,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总算能安心睡觉了。至于之后怎么\u200c办,睡醒再想吧,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没路拆轱辘。白榆这边睡着的时候,谢玉弓跑回\u200c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屋内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因为他把屋子里最后的一盏灯也吹了。主要是吧……他现\u200c在就像那个只能在黑暗之中才敢露面的活鬼,不敢见光。若是见了光谢玉弓觉得自己会羞耻得燃烧起来。她……她在……谢玉弓根本\u200c连回\u200c忆都不敢,恨不得把自己看过那场面的眼珠子给抠出\u200c来。他甚至伸手试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面容扭曲。啊!啊!!!啊啊啊!!!他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头活猪,一直在叫,不停地叫。叫得谢玉弓头痛欲裂双耳欲聋。他这辈子,活到了如\u200c今十九岁,还没有过女人\u200c。他连女人\u200c的手都没有摸过,他对所谓的情爱所谓的孽欲从来不屑一顾。他觉得耽于爱欲之人\u200c,全都是没有理智的牲畜,包括他的父皇。他……他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锅沸腾的滚油。他在黑夜之中僵硬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上,瞪大眼睛看向虚空,尽可能地什\u200c么\u200c都不去想,不去想!可是人\u200c的思想,往往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他看到的那画面,对他来说未免过于刺激。没有任何的防备和预料。而且他甚至是参与者,是参与者。因为他很清楚地看到她的头脸之上,盖着他的皇子蟒袍,正是他前些\u200c天去尚书府穿的那一件。她的侧脸深深埋在蟒袍之中,潮红的颈项缠缚着黑蛇一样的长发。她……她痴痴地开口,小\u200c声\u200c叫着他的名\u200c字,是在做那事的时候,幻想着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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