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足迹从大门处开始,密密麻麻地遍布整个房间,最后从窗户便消失。还没等季汐反应过来,萧璟便跃上窗台,往外面看了眼。
“足迹还在城内,他还没跑远。”
少年面色冷峻,看起来与刚才判若两人:“我们现在就追,肯定来得及!”
……
上午的太阳又毒又辣,明晃晃照人眼。
两个人沿着蓝色的足迹追去,一路穿梭过人潮汹涌的城内和密密麻麻的小摊,穿过了城门,来到了郊外的树林。这些树木郁郁葱葱,枝叶有些遮挡视线,两人的速度稍微降缓,萧璟索性拔出腰间的弯月短刀“簌簌”地砍着杂乱的树枝。
过了不久,少年眼前一亮,喊道:“找到了!”
不远处,一抹蓝色的身影似乎还未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正畏畏缩缩地蹲在一棵隐秘的大树下,蓝色的足迹在他面前消失。他似乎有些紧张,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布袋,左右张望了一下后,便从里面掏出一只小小的令牌。
果然是他!就是这个人偷走了她的令牌!
小偷近在眼前,季汐连忙冲了过去,折下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他面前:“你这小贼,为何进卧房内、偷我的令牌!”
树枝“刷啦”一声,携风带着怒气抵在那小贼的脖颈处,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季汐看到这张脸,愣了愣,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南音门的人?”
此人正是和她一队的南音门弟子,他看到季汐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这个人在队伍里一副吊儿郎的模样,没想到会使这种下叁滥手段。
“偷?你有证据?”那小弟子迅速瞄了眼四周,确认只有少女一个人,神色又稍稍放缓,恶声恶气道:“平白无故污蔑我清白,合欢宗的人就是这么满口喷粪?”
“啧。”
看来是要好酒不吃吃罚酒。
季汐看了眼他怀中的布包,伸手就要直接去夺,谁知那弟子反应倒是灵敏,一下子将其死死抱在怀中,任凭少女怎么拉扯,他硬是靠蛮力不肯撒手。一番交手之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季汐耐心告罄,那枚树枝在她手中银光一闪,化为了一枚寒光凛凛的长剑。
长剑刀锋锐利无比,剑身微微一横,那锋利的刃就在他脖颈处开了个口子,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珠。南音门弟子伸手摸了摸伤口,看到手上的血液后立刻大呼小叫。
“你这个疯子竟敢拿剑伤我!知不知道我是四大门派南风门的人,你这女修好大的胆子!”
说罢,他面露凶色,突然像一侧一闪,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慢慢显化出一只青色长笛。
既然这女人如此不识好歹,不如把她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然带了杀意:“这可是你动手在先,受死吧!”
话音落地,他便抬起笛子凑在唇边,可还未吹响一个音节,面前突然风声乍响,一道黑光从密林深处破风而来,擦过他的面颊后“嗡——”地扎进身后的树木。
风停树静,被穿透的落叶在面前打着旋儿缓缓落下。他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场,余光瞥见那根杀气腾腾的雀羽长箭结结实实地扎进树心之中,距离自己脑袋不过毫寸。
若是再偏离一些,那开花的就是他的头颅了。
那小弟子腿脚一软,浑身遏制不住地发抖起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一身黄衣、面容俊俏的少年从季汐身后的树林中走出,手上握着一把银白色、灵气四溢的长弓。
他仰头看着树上的南音门弟子,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来。
“还以为是只蚂蚱跳得这么欢,没想到是条蛀虫,”少年仰起头,杏眼中满是毫无掩饰的鄙夷:“南音门是什么泔水渣斗,竟收留此等蠢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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