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惨啊!”梦怀安简直不敢想象有人在粪坑里淹死的场景,怕是吃了不少屎,该多臭啊,那尸体还能要吗?大雨终于在入夜前停了,宣明殿的太监早早的燃了宫灯。祁英半托着脑袋坐在黑檀木的太师椅上。一身黑衣的影卫头领单膝跪在地上。祁英眸光暗了几分问:“裴真去见他了?”无嗔低着头道:“是,圣上恕罪,那日雨太大了,属下实在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祁英玩弄着手中的绯红珍珠,似在思考什么。“圣上,梦清河已经出城了,可要让人继续跟着?”“不必了。”祁英懒声道“你让人去一趟梦家,赶在梦清河到家之前告诉花眠,管好他的人,若是再让朕知道未经朕允许偷偷入燕京,朕可要留他在宫里过年了,到时候别来跟朕要人。”“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无嗔退了下去。赵立端着热茶进来,见祁英看着桌上零散的信件,那些都是从裴真那里截下的。赵立低声问:“圣上,裴大人与南渊反贼私通书信,您不处置他吗?”祁英捏了捏眉心,声音中透着几分疲倦:“不急,朕还得留着他钓大鱼。”连着下了几日的雨停了,空气中却泛着浓重的湿气。沈星言的小破屋一下雨就开始漏雨,等雨停了,他床上仅有的一床被褥也能拧出水来了。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的条件,将被褥上的水拧干后放在一旁晾着,蜷在潮湿的床上准备睡觉。“吱嘎~”有人推开了房门。沈星言以为是元宝进来了,连眼皮都没掀开。元宝自从被迫跟着他,算是吃尽苦头,不仅身家性命搭在他身上,还要同他一起住这样漏雨的屋子。他感觉到身旁有人躺下,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劲,元宝与他同屋,却有自己的小床,并不会与他挤一张床,他猛然惊起。身旁的人也被他吓了一跳。“是我是我!”江离立刻出声在他动手前及时避免了误伤。沈星言听到江离的声音,心中诧异。江离忙摸出怀中的半截蜡烛,用火折子点了。昏黄的烛光在二人之间亮起,沈星言这才看清江离的脸。江离尴尬的笑笑:“抱歉啊,我以为你睡了,就没吵你。”“你……你过来做什么?”“哈哈哈,我那屋住的人多,挤的我睡不着,听说你一个人睡,就想过来跟你挤挤。”沈星言静静的看着他,满脸写着:你看我像傻子吗?江离又是一阵尬笑,老老实实道:“好吧,这段时间不是下暴雨吗?城中低洼处积水,元宝的家地势低,他娘腿脚不便,没来得及逃出来被水淹了,他回家料理后事,又担心你想不开,让我过来陪你。”元宝曾说过家里的情况,赌鬼爹不管事,没想到如今连瘫在床上的娘都淹死了,剩下弟弟妹妹该怎么办?沈星言心底生出几分怜悯,若是在从前他也许能帮上一把,可如今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倒是我连累了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要累他担心我。”沈星言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沈星言生的好看,颇有顶级禁欲系的男神的味道,灯下美人,这副模样落在江离眼中那简直堪比素人近距离追星的视觉冲击……江离一时看傻了眼,直到与沈星言视线相交,他才慌乱的错开脸。“那……那个,你不用担心他,我给了他点银两,够他安顿好家里了。”沈星言疑惑的看着对方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问:“你在净房做事,哪来那么多钱?”上次替他解围花了钱,这次又能给元宝钱,江离也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净房太监,月俸有多少沈星言再清楚不过。“你放心啊,我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江离颇有些自豪道“我的生财之道可多了,改天我教你点稀罕的手艺,保管你在这个社会吃穿不愁。”江离是理科生,他能提炼玻璃,能做肥皂,能炼制精盐,青霉素,红霉素……甚至能造个喷子出来,又是个经商好手,在哪都能做点小买卖。“死了就能回家。”沈星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江离怔愣了一瞬。沈星言以为他没听懂,又问:“那日你说死了就能回家,谁告诉你的?”“啊……这个……”江离挠了挠后脑勺,他总觉得穿越,借尸还魂这种话说了会被对方当作神经病。“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沈星言一语点破,江离震惊的说不出话。“你……”江离激动的舌头直打结“难道,你……你也是穿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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