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沈星言欲挣开束缚去帮江离。“沈公子。”门口响起赵立那稳如老狗的声音,他皮笑肉不笑的拿出一根镣铐,“你若想他有机会活命,还是老老实实跟咱家走。”沈星言看着被压制在床上的江离,他心中苦涩,早知道不该靠近江离,却还是贪那短暂的陪伴……他转身走向赵立,伸出双手,禁卫军给他带上镣铐……赵立带着他去了未央宫,那里曾是他母后的寝宫,也是他母后自缢的地方。自他母后死后,他不敢再踏足未央宫,每每靠近,他的脑海中都是母后的身体悬在梁上的画面。赵立推开未央宫的大门,里面燃着灯火,他侧开身子:“沈公子,请进。”沈星言默默攥紧了掌心,抬脚走了进去。两个禁卫军对视一眼,一脚踹在他的膝弯,沈星言双腿一麻“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禁卫军退了出去,大门被关上。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时隔数年,他再次踏入未央宫,铺天盖地的画面涌入脑中。那张紫檀木的桌椅,一家三口的一起用饭,他的母后也会如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往他碗里夹菜,让他多吃点,他的父皇满眼带笑的看着母子二人。母后喜欢在美人榻上午休,他来时,便乖乖的坐在一旁看书等着母后醒来。……那年他十岁,他感觉他的母后生病了,他时常看见母后一个人坐在窗边默默流泪,日渐消瘦。太医诊不出病因,可他的母后像花儿一样肉眼可见的枯萎,他想,他的母后是心病,因为父皇新纳了两个妃子,不到三个月就生了……他有了两个妹妹,可他的母亲却病的越来越重,甚至开始闭门不出。直至有一日,母后身旁的宫女有了身孕,他的母后像疯了一般狂笑,砸了一堆的瓷器,几乎将整个未央宫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后来,母后告诉他,她想回家了。母后真的走了,一条白绫带走了她……那一年是他人生中第一个低谷,他一度颓丧,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夜夜难以入睡,是祁英整晚整晚抱着他,哄他入睡,两个半大的孩子相互依偎着。从此,未央宫成了他的禁忌,祁英也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可如今,他们毁掉了彼此的家,也知道彼此最痛的点在哪。烛光摇曳,寂静的深夜,未央宫显出几分诡异的凄凉。沈星言望向灯火明暗处,有个人影坐在矮塌上,眼神如淬了毒一般盯着他,仿佛蛰伏在暗处的恶鬼。两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暗影处的人动了,他起身缓缓走出了那片阴影,居高临下的睨着跪在地上的人。“朕杀了你儿子,杀了你妹妹,恨不恨?”沈星言默默握紧了拳头,他的珩儿,两个妹妹,他们什么也没做错,却要为他的私心付出生命的代价。他的眼眶忍不住一阵发热……祁英病态的笑出了声,他说:“今日,朕见着你的太子妃了,看起来很淫荡,你竟然喜欢这样的女人……”沈星言迅速蹿起,一拳挥向他的脸,身上的镣铐限制了他的行动,这一拳却被轻松的接下。四目相对,沈星言的眼里满是恨意。祁英讨厌他这样的眼神,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声嘲讽道:“想杀朕?你以为如今的你还能做什么?你就是个废物!怎么?几年不见口味变了?连太监都能睡了?”沈星言被掐的无法呼吸,涨的满脸通红。如今的祁英比他高大,力气也比他大,他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砰!”沈星言被重重的扔到地上,窒息感瞬间消失,他伏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突然,头皮被人扯起,他背叛仰起头。耳畔传来森冷的声音:“你看你,像个娘们一推就倒,还想对朕动手?”祁英靠近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小苍兰香气,从前的沈星言不用任何熏香,可他的身上却总有一股很淡的体香,如今这股陌生的气味让他心绪烦躁,像个被侵占的了领地的大型犬。沈星言感觉抓着他头发的手愈发用力,恨不得将他的头皮扯下一块般。“祁英……你是个畜生!对女人和孩子都能痛下杀手,你活该家破人亡!”沈星言也挑着他的痛处,猛戳了一刀。祁英呼吸一滞,青筋爬上额角,他突然疯魔般的笑起来,那诡异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砰!”他狠狠的将沈星言的脑袋砸向地面。刹那间,沈星言头晕眼花,身体也脱了力,恍惚间他感觉额上有温热的液体流淌,他感觉身体骤然悬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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