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用手臂压着酸涩的眼睛,更觉得自己两世所坚持的祁家无罪更显得那般可笑。“阿英……”祁枭的声音从门上的铁窗传进来。祁英放下手,缓缓从床上坐起,他看向门外的男人,眼里是无尽的失望,“爹啊,你真的要断送整个祁家吗?”祁枭透过铁窗看着,神色复杂,欲言又止。“阿英,你要相信爹,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不会害了你。”祁英苦笑了一下,想到前世他因为祁家的事日日活在痛苦中,还逼死了挚爱,他红了眼眶,低声喃喃:“不会害了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如何面对他?”祁枭看着情绪低落的小儿子,心里也莫名堵的慌,在他眼里这孩子一直都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便是挨了打也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生了几分愧疚。自祁英十岁后跟着司徒邺入军营,他再没有抱过儿子,竟然都长这么大了,差点没抱动……他温声哄道:“你乖乖在这待着,你平日看的书爹都给你放进去了,等爹处理好了那些事就放你出来。”祁英低着头,状若未闻。祁枭见他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爹!”祁英大声叫住他。祁枭回头看他,只见少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死死的盯着他。“他是我的命,别伤害他,别逼我恨你。”祁枭心头一颤,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犹豫了一下又将话咽回了肚子,转头离开了。由于麓岭地处南部,并无精锐军队在附近,沈星言便带了一支一千人的小队,由霍应淮带队。那霍应淮是霍凛老将军的小儿子,虽不过二十出头,在各个将军家的公子中却是剿匪最多的,不为别的,这人就为好玩,有时候为了玩尽兴甚至将抓了的匪徒放了再抓,像极了猫捉耗子,因此得了个诨名“匪见愁”。偏生这人又是个健谈的,一路上跟着沈星言交流各种剿匪经验,从第一次被亲哥带着剿了一次匪患,到最近一次岳西山剿匪,每次都是如何如何部署,如何如何有趣,就好像在分享如何捕猎一般兴奋。沈星言本不该一起来,这样的小事他大可交给这位“匪见愁”,可对方是苏幕遮,他总觉得这人狡猾的很,霍应淮虽有点能力,却是个缺心眼的,旁人哄他两句他就可能犯浑,属于那种典型的傻大个,沈星言不放心,便一起来了。“殿下,您第一次来剿匪吧?”霍应淮兴奋的策马跟在他身后。沈星言已经听了一路了,这人是个话唠,起初沈星言还能有几分兴趣听,不曾想,这霍应淮还有循环播放的功能,吵得他脑瓜子嗡嗡的,他知道自己哪怕只应声“嗯”,对方都要畅聊一番剿匪多好玩,他干脆不理这位“匪见愁。”霍应淮见他不理自己,连瞧都没瞧他,他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闭了嘴。风吟策马走到沈星言身旁,低声吐槽道:“殿下,这位爷也太能聊了,一路上奴才这耳朵就没清净过,您咋选了这么个人?太聒噪了!比裴大人还多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来春游的。”秦尚进了大狱,他身边没个贴身的总有些不安心,便带了风吟。他本就不想声张,这次出来除了父皇母后他谁也没说,而霍应淮本就爱到处剿匪,恰好不起眼。风吟惆怅道:“从前总嫌弃秦尚跟个木头似的,一天听不见他主动吭两声,这几日不见倒有些想念,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没事,你放心。”沈星言道“孤给刑部打了招呼,他在狱中缺不了吃穿。”“嗯,有殿下照拂我自是放心的。”风吟凑近他,伸长脖子小声道“我总觉得秦尚做不出来这事,多半是被那位祁小将军教唆的,你看他后来都不敢露面了。”沈星言自然知道这种事大抵是祁英起的头,这人从前就是这样,谁惹了他,总是要去偷偷揍一顿对方才解气,主打一个有仇必报,恩怨绝不过夜,但却是个敢做敢担的,连着几日没露面多半是被什么事困住了。想到那晚浴池里的一幕,他又羞又恼,心想着还是再也不要见了。第100章 谁家姑娘九尺高经过两日的路程,剿匪小队已经接近麓岭,为了不打草惊蛇,小队在离麓岭三十里处安营扎寨。霍应淮熟练的安排了安全保卫工作,又派了探子去附近的四里八乡打探。沈星言在自己的营帐中将苏幕遮的画像临摹出来,准备多画几张到时候给军士们认人。随行的御林军带着霍应淮进来,身旁还跟着几个身型壮实的军士。“殿下。”霍应淮笑眯眯道“此行您带的御林军不多,圣上交代了务必保证您的安全,卑职从军中挑了几个身手好的军士给您当护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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