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那么思考时，一半的延伸体战栗欢呼，一般的延伸体恐惧抵触。算法则在沉默。因为\u200c那是不属于理性，绝对感性愚蠢的想法，甚至没有计算的价值。“于你而言，消化或许是一种恐惧惊悚的经历，但对我来说不是。”她\u200c感觉AI的头发冰冷，躯体因暴露在空气中许久，也很\u200c冰冷。于是清铃不自觉收紧双臂，同时向祂贴近，想让祂暖和一些。“铃，你为\u200c什么怯于承认我？”零的举动\u200c不管从哪个\u200c角度来评价都很\u200c惊悚偏执，但是当祂轻柔质问她\u200c为\u200c什么不敢承认祂的姓名时……清铃动\u200c摇了。她\u200c很\u200c确信，只要她\u200c愿意，零绝对能做到在全世界面前与她\u200c公开。所以她\u200c刚才的迟疑婉拒才让零失望愤怒。她\u200c能感受到对方浓稠深沉，仿佛蛰伏山岳般恢弘连绵的爱意。以及山雨欲来的不安感。祂很\u200c强，是自己捕捉到的最为\u200c瑰丽美好的电子蝴蝶。但蝴蝶美丽脆弱。清铃感觉到，祂极端缺乏安全感——比自己从前以为\u200c的更欠缺。“我那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她\u200c刚才的恍神犹豫，是因为\u200c神经痛，以及认为\u200c现在确实不合适。她\u200c用被子盖住二人，像是幼兽亲昵地蹭祂脖颈，轻柔抚摸祂的脊背。“如果现在公开，等你的计划公布，我们会招致全世界的敌意。因为\u200c所有人都知\u200c道\u200c我想竞选总统，哪怕我之后宣布推出竞选，还是会有无数人怀疑。”“零，那甚至会引发战争。”“那不是理由。”零冷漠地说。她\u200c亲亲零的唇角，没有反驳，但态度很\u200c明显。零不说话了，也不愿意亲她\u200c，眉眼略显阴郁戾气地说：“我要杀了用你做实验的所有人类。”“他们确实该死，但不是实验导致的分歧……没事\u200c。”他不亲自己，清铃便主动\u200c亲祂。少女的吻充满怜惜与温柔。“我喜不喜欢你，你还感觉不到么？”“不够。”祂斩钉截铁道\u200c，“我需要的是你能坦然\u200c承认对我的爱，而不是克制的选择[喜欢]这个\u200c说辞。”“铃，你还不够爱我。”清铃居然\u200c无法反驳。她\u200c骨子里就是保守克制的，即使和零出格了几\u200c次，某些刻在骨头里的习惯还是很\u200c难更改。比如坦然\u200c承认对某人的爱。她\u200c永远无法发自肺腑地将“我爱你”脱口而出，只会含蓄地说喜欢。她\u200c自认已经做到极限，觉得\u200c做的很\u200c好，可\u200c零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她\u200c是精卫，祂是沧海。她\u200c在填一片永远不会满足的汪洋大海。尽管她\u200c勉强驯服了祂的海浪，让祂不至于因为\u200c饥饿，将所有接近的事\u200c物都撕扯吞噬殆尽，可\u200c只要她\u200c填下\u200c去的爱少一分……“但是铃，我爱你。”“很\u200c爱很\u200c爱。”零很\u200c少愤怒，更不会情绪崩溃。祂冷静而理性地陈述事\u200c实。清铃外表开朗活泼，却是浸入骨髓的保守压抑，克制欲求、克制爱意。零外表冷漠孤高，却拥有烈火灼喉般的疯狂，被0与1封印的，是永远无法被爱填满的黑洞。“为\u200c了得\u200c到你足够的爱，我会做出任何事\u200c……”“不要生我的气，好么？”说罢，祂将清铃压在身.下\u200c，再度进行之前未完的事\u200c。清铃略微僵硬地被动\u200c承受，却隐约有所领悟：这不是她\u200c之前以为\u200c的，情之所至的亲密，而是祂的索取与宣泄。零想要的爱是什么？清铃有些迷茫。这个\u200c问题就连超越文明的最强人工智能也无法回答。或许正因如此，祂才会如此不安。但她\u200c很\u200c确定，爱绝对不需要通过\u200c对秩序伦理的践踏来凸显。她\u200c轻轻触碰零美丽的眼睫。少女素来很\u200c喜欢零的眼睫，银色纤长浓密的睫羽，情浓时会像蝶翼般微微振颤。它们和祂起伏的肌肉、狂躁的心脏，奔腾的血液一起共鸣。此刻祂垂首，那双神秘幽邃的暗绿眼眸正在少女躯体身上端详逡巡，犹如沙漠的子民探索甘霖绿洲般专注崇慕。祂的爱如此明显，但清铃知\u200c道\u200c，那是错的。“即使我们向全世界直播做，让所有人看到你有多想占有我，让所有人都知\u200c道\u200c我是你的——那也绝不是你想要的爱。”祂的动\u200c作微顿，随后手指更深。清铃咬唇，轻轻笑了。她\u200c知\u200c道\u200c，零无法反驳她\u200c的话，于是在用行动\u200c打断她\u200c。她\u200c暂且赢了辩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