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不浪费你们的钱了……反正,就这样。”祁天文在那边短暂地沉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要断绝关系是吗?”祁明眨眨眼睛,他的心狂跳起来,他压下这一瞬间的狂跳,尽量冷静:“是的。”祁天文:“好,可以。那你晚上依然来到府邸。”祁天文:“我和他们通知一下这件事。”说完,祁天文就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惹得人有些心烦意乱,但更多是一种冰冷的感觉,从心脏中慢慢地往四肢百骸流淌。这种感觉太过于真切,以至于在这一瞬间,祁明甚而无法分辨这是原主的情绪,还是他自己本人的情绪。可能有一种,在泥潭中交缠许久,与自己的冰冷家庭做斗争许久,此时终于可以挣脱的那种怅然若失、又隐隐感觉到遗憾、难过等。祁明被生活揉搓成了柔和样子,他的性情已经稳定而温和,甚而是有些懒散又金贵的。祁明的性格本身就是小少爷性子,只是生活不允许他暴露自己这种懒洋洋小少爷模样,祁明便一直受着。对这种事情也豁达,但此时短暂又陌生的情绪上涌,极大概率是因为……共情?毕竟原主确实在他的兄长以及哥哥姐姐中,受了太多的苦。公交车正好到站了,祁明便下车。只是,祁天文对他的放弃也太轻松了,轻飘飘的,好像不值一提的云一样,就算是养了几年的小猫小狗走丢,人也应该会伤心才对。于是此时,祁明便感觉到有些不值。他轻轻呼了口气,站在了公交车站上,遥遥望着已经沉下去的太阳,犹豫了一下,打算打车前往了祁家的府邸。路途遥远,有两百多的打车费。祁明龇牙咧嘴,感到深深的肉痛,而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留在祁明身前。车窗往下压,摇出了一张不那么讨喜的脸:“祁明?”祁明侧头看过去,发现这是自己在祁家的表弟,比自己小两岁,但和祁天文一样讨厌自己。或者说祁家人都挺不待见他的,只是有比较不待见,很不待见,恶心等等等的区分。这个表弟,显然便是那讨厌自己程度最高的那一批人。祁明的表情有些冷淡。表弟祁飞雨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普通牛仔裤与T恤的祁明,又看着他那张貌美的脸蛋上,那几乎是横跨半张脸的丑陋的疤痕,啧了一声,语调带着几分恶意:“晚上的祁家晚宴,你不会没被邀请吧?”“你终于被你哥哥赶出去了?”祁飞雨满怀恶意:“我就说,我要是祁天文,我早就把你这种害死生母的丑八怪彻彻底底扫、地、出、门。”他那双眼睛里带着等待祁明狼狈哭泣的神色,或者说如以前一样,就像是一只受伤被打击到的小猫小狗那般,瑟瑟发抖惹人怜爱。但,祁明这次的表情尤为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被影响的痕迹。祁明头也不抬,在看到祁飞雨后低下头自顾自的玩手机,天空已经半黑不黑,路灯也开始依稀的亮起来,祁明点开了手机里的消消乐,玩了两把,等自己打发过来的司机。祁飞雨:“怎么了,说到你的痛处了,你想哭吗?你能不能像是其他小孩一样,哭着回去找妈妈呀?”祁飞雨的恶意几乎是明目张胆地摆放在前面。祁明的手把消消乐消平,一大串的被消除的得分从手机屏幕上弹了出来。祁飞雨:“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呢?”祁飞雨:“信不信我等下下来打你啊?”车差不多要到了。祁明把剩下的消消乐关卡打通,才抬起眼睛。祁明的眼睛很漂亮,他的长相酷似母亲,眼尾狭长,五官线条流畅又漂亮。那疤痕在他脸上几乎长毁掉了祁明长相的艳丽明媚,但从祁明姣好的眼型来看,依稀是能看清,祁明是一个绝对漂亮的人物的。如果没有那个疤的话。祁明那双眼睫毛浓密而偏长的眼睛盯着祁飞雨,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他语调平静地道:“你明明知道我没有了母亲,还一直在我面前提。”“论恶毒,我比不过你。”祁明说:“而且。”祁明越过祁飞雨的车,要走向了身后的出租车司机:“你在这本车停太久了,会影响行人通行的。”祁明礼貌而优雅,说完就拉开了后面的出租车,啪地一声,关上了门。祁飞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前那个一被骂就不断哭泣或者开始撒泼的那个讨厌的烦人精,去哪里了?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祁飞雨的神色霎时间就冷了下来,面上的神色又黑又绿,咬牙,看着从旁边开过去的出租车,表情森然:“追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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