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直观直白的痛苦更难以忍受。祁明呼了一口气,门口的推门声让祁明稍稍地转头。那护工已经重新回来了。她小心地端着碗筷,盖子打开,帮忙散热,地上的呕吐物已经被护工叫了另一个护工帮忙清理了。护工把那盖子打开,在路上散了热气。女护工说:“我给你带了柠檬水,比较开胃,不过你可以等粥吃了再喝,空腹喝可能不好……”女护工把那柠檬水放在了桌上。祁明望着她小心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不由得轻微侧目。女护工顿了顿,又说:“我是司震启雇佣的护工,他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他。”“听到你受伤了,他意愿来看你,只是你哥哥看得紧。”“你现在有通讯设备么?”祁明摇了摇头。女护工说,“让我让人给你准备吧?”祁明眨了眨眼,却礼貌拒绝了。“谢谢。”女护工也不强求。看祁明没有多说的想法后就礼貌地离开了。祁明拿过粥,慢慢喝,他确实没有什么胃口,一旁热水泡的柠檬水依然带着一点温度,祁明看了一会,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许是因为感受的痛苦比常人多,祁明对于温暖的事情也比其他人感知鲜明。他依然会为这种无心的小善良,即便是雇佣的行动,依然感到高兴。他喝完之后,又感到倦怠,此时护工的话却让祁明感到几分轻微的世界嘲讽。好像自己依然是司震启的金丝雀一般。他依然如上辈子一样的菟丝子,一样的柔软,在脱离了祁天文之后,只能依附司震启的感觉。很不好。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但祁明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认清自己。他会隐而不发,在最好的机会,在最适合的时机,彻底的脱离这些人。而在此之前。祁明都会慢吞吞的,显得温顺而无害。*祁明又睡着了。这一个晚上他依然睡得不安稳。甚而,比之前更加不安稳。以往只是模糊的、带着火焰、血迹,红色的梦境,只是隐隐有深意,但从来没有直面那些伤痛的回忆,在梦境重逢之后,却撕开了那层令人不安的假象,露出最狰狞的内里。梦境里已经直观的燃烧起了火焰。高中时期的祁天文在雨夜里站在门房边,他那时清瘦,站在楼道下昏黄的灯中,他的五官也隐隐约约有了温度,他侧开身体,幼小的祁明又一次跟着祁天文的背影往内走。那幼年的自己又一次穿透了自己的身影,一路往前,不断地在前面地往前跑。房子里在燃烧着大火,那个幼年的祁明一次次地往那道身影追过去。祁明惊醒了。他低低地喘着气,眼瞳里迷蒙上了一层水雾,瞳孔里却折射着轻微寒凉与冰凉的光泽,他的瞳孔无神的注视着天花板,空气中只能听到祁明自己细微的喘息。那喘息很轻微,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感闭塞,那喘息好像连带着从自己的胸膛穿过的声音都能听到。祁明眨了眨眼,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慢慢地清醒了,也恢复了理智。“晚上好。”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祁明转过头,只见原本祁天文拿着一个椅子放着的位置上,上面已经坐上了一个人。宋墨白穿着白色西装,他的腿交叠,这显得他腿长,他的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脊背板直,这种突然出现在病房里,房间里还一片昏暗,宋墨白的出现本来应该令人惊恐,但祁明却尤为正常,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宋墨白也很习惯祁明某种隐隐约约地排斥,但是在宋墨白的眼里,祁明的这种排斥,并非针对他这个人。就如宋墨白从祁明身上看到他们某种相像的特质,祁明也亦是从宋墨白看到这种类似的特质,只是他们对待这种相同的特质反应却截然不同。宋墨白见祁明醒了,他慢悠悠地道:“要喝水吗?”祁明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祁明没有问宋墨白怎么会在深夜,进入祁家的医院。宋墨白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他也不在意身份,非常自然地走到一旁,拿着一旁的水壶给祁明倒了一杯。那水是温的,祁明接了过来。见宋墨白没有那么抗拒自己,宋墨白的表情带着几分兴味,他轻声说:“我开灯了哦?”在模糊的视野中,看到祁明点了点头后,宋墨白才把灯打开。灯光骤然打开,有些晃人的眼睛。祁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拿着水杯平静地把水吞咽下去。宋墨白开了灯,才发现祁明脸上的疤痕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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