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泛滥情绪涌上心头,夹杂着悲愤与记恨。随着大口的空气灌入,画面戛然而止。“嘶——”余丞倒吸了一口凉气,有刺眼光芒在企图睁开眼的瞬间直直照射而来,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下眼睛,随即又被人拿手拨开。“别用手揉眼睛,听话。”耳边有人在说话,裹着微不可闻的颤声,哄道:“得先把眼睛里的异物洗掉。”余丞浑浑噩噩只觉得这嗓音实在是耳熟,有七八分像褚寒峰。可或许是梦里那寒至骨髓的声音冲击力实在太强,余丞一只半会儿又感觉不太对,只觉得如果是褚寒峰的话,应该是不会用这样哄人似的嗓音跟他说话的。余丞没吭声,只安静地任人摆布。等医生处理完眼里异物,上完药水,已经是半晌之后。余丞半敛着眼睛去寻身边的人,一扭头,就看见眼眶通红的吴叔,连鼻头都是红的,懊悔不已迎上他的视线:“都怪我,非要下车看看,要不是我……”果然。余丞下意识松了口气,环视一周,没看见别的人影。他就说嘛,怎么可能是褚寒峰。“要怪就怪那个人,”余丞打断对方的话,劝慰道,“做错事的是别人,别把什么错都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揽。”“可是……”“那个人呢?”对方一想起那小混混就恨得牙痒痒:“被派出所的带走了,听消息说是那个叫什么时的粉丝。”“佟时?”“对,就是这个名字!说那个狗屁佟时都是被冤枉的,自己咽不下那口气,要替自己的偶像报仇。”去你妈的偶像。余丞觉得可笑,眨了下还看不太清的眼睛。生理性泪水控制不住地积在眼底,糊成一片,随着他这一笑,就顺着眼角滑下来。“有病。”余丞哂道。褚寒峰走进房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余丞姿态随性地盘腿坐在病床上,明明笑得有些痞气,可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委屈劲。“还痛吗?”褚寒峰冷不防插话。原本正痞里痞气同吴叔说话的余丞后背猝然僵住,不敢相信地循声看过去的瞬间,如同大脑死机一样,有三四秒钟的停顿。随后像是被人陡然踩了尾巴,唰地下惊讶从床上跳起来,后背贴上床头反应了良久。余丞不可置信问:“你怎么在这里?”褚寒峰蹙眉,不等回应便被余家司机抢了先:“我突然看见褚家少爷打你电话,就帮你接了下。”以前余丞跟褚寒峰走得近,他便也跟一起同褚寒峰有过几次交集,只觉得俩人的关系应该是还不错的。“当时也没个人可以帮忙,余先生又在医院,我心里急,就只能把情况……”吴叔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想到什么,余丞从诧异中回过神来,重新在床头边沿坐下:“这件事,你跟我爸说了吗?”“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吴叔叹气道,“估计这三更半夜的,已经睡下了吧。”“那先别跟他说了,”余丞脸色认真嘱咐,“反正我也没出什么事,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别让他操心了。”走之前他唯恐余征祥又不顾身体加班熬夜,索性把对方的手机弄了个定时的睡眠模式,谁打进来都不管用。这会儿余征祥估计已经睡熟了,没必要再把人催着喊醒,熬坏了身体。“知道了,”吴叔说,“那你先休息,我去帮你拿药。”“好。”余丞点头,说着把视线又重新落在身侧的褚寒峰处,那声又轻又软喊他“听话”的嗓音猝不及防在脑海中冒头,让他不免半信半疑地挠了下脖子。肯定是他出现了幻听。余丞如是想,怕不是做梦做的臆想症都犯了。“还疼吗?”之前那次余丞没回答,褚寒峰又重复一遍。余丞思绪回笼,落入耳里的疑问句带着一如既往的凉意,反而让人习惯不少。“有一点。”余丞咕哝了一句,闭上眼睛缓解过于明显的不适感。眼前暗下来的时候,他仿佛又看见梦里那双灼灼盯着他的双眸,像是被上头的渴望烧红了眼,但又在心底挥之不去的厌恶感下强行压制。如同濒临失控的漂亮野兽,随时都要将他撕碎,以解心头之恨。伴随着这个景象,梦境与现实反复交织,他听见褚寒峰说:“冷敷一下可能会好受些。”下一秒,有一阵凉意忽地覆盖住他的眉眼,应该是拿生理盐水沾湿的小毛巾,带着湿咸的气息。褚寒峰的这个动作很小心,只轻轻盖在他的眼睛上,有那么几秒钟鼻梁处感受到丁点温热,应该是对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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