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蛆一样在被子里头脚调了个方向,又觉得两只脚透心凉,被窝怎么捂也捂不热,拔得他直想尿尿。他平时手脚就凉,哪怕睡在炕头上,半夜也会不自觉把脚伸进孔令榆被窝让他暖着,现在一个人睡在地上,自然是抗不住,开始后悔自己的高风亮节。要不还是趁孔令榆睡着悄悄爬回炕上?被他发现会不会太丢脸?这么冻一晚上他明早会不会就凉了?就算没凉,把腰子冻坏也不值当啊,以后还要用呢。米乐陷入痛苦的抉择,委屈地想,孔令榆居然真让他睡在地上,也不怕他冷坏了。米小少爷一会儿咳嗽一声,一会儿又在被子里来回翻腾,嘶嘶哈哈的,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炕上那位却好像睡死了一般,一点儿搭理他的意思也没有。他又挺了一会儿,实在是冻得睡不着,打着寒颤从被窝里爬起来出去尿尿,等他哆哆嗦嗦回来一看,地上的铺盖已经不见了,只剩一堆细枝。再一看,铺盖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回到炕头上了。米乐欢天喜地甩掉棉袄扑进被窝,小声冲着那人后脑勺叫:“孔,令,榆。”孔令榆没理他,米乐也不介意,乐呵呵转过身去睡觉。他刚转过去,就听见孔令榆翻身转过来的声音,嘴角不自觉轻轻扬起,安心地闭上眼睛。孔令榆已经在炕上躺了三天,终于躺不住,米乐第二天醒来,就发现他已经做好了饭。“你腰好了吗就乱动?你知不知道腰对于男人来说有多重要?现在逞能,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米乐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开始唠叨。“嗯,没什么事儿了,老躺着也不行,我要去扫雪,你去吗?”米乐吃了三天自己做的饭,早吃恶心了,看孔令榆已经把早饭做好,连忙规规矩矩坐到小炕桌旁等着,“去。”两人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孔令榆往他脖子上挂了一副手焖子。“做好了?”米乐眼睛一亮,这副兔皮手焖子他已经期待好久,刚看了一眼又不高兴地甩了回去,“你咋给我做个红的?你家哪来的红布?”还他妈缎子面儿,有龙有凤花团锦簇的呢,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戴?“啥呀这是?不是兔毛手套吗?毛呢?”“傻X,毛在里面才暖和,你把手伸进去。”孔令榆见他还是不肯戴,笑嘻嘻地把手焖子套到他手上,“红的显眼,我毁了个被面呢,这样不容易丢,离老远就能看见。”米乐手刚伸进去,就被兔毛柔软的触感和温暖征服,心想反正山上就他们俩,又没别人看见,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他怕孔令榆走太多路牵扯到腰伤,从仓房取出冰车,又把狗子放出来。“你坐冰车下去,我慢慢走。”他把冰车放到路上,等孔令榆坐上去。孔令榆倒是没犟,听话地坐了,却没去接米乐手里的工具,大手一捞,将他捞进怀里。“你又干啥呀?”米乐挣扎,又怕撞到他腰伤不敢用力。“一起下去,快。”孔令榆把冰车上的绳子递给他,自己则把手伸进他棉袄里搂着他的腰,“你有手焖子,你掌舵。”“啊哈哈,你碰着我痒痒肉啦。”米乐不习惯男人碰他的腰,笑着往前躲,被孔令榆狠掐了一把,“老实点儿,给我暖暖手。”说完两只脚往后一蹬,冰车就顺着山路向坡下滑去。两人来到铲雪地点,还没喘口气,孔令榆就跳下冰车就开始干活。米乐知道他心急,离过年也就还有半个月左右时间,路再不通,爷爷就没法在年关前下葬,于是也不说什么,拿起除雪器闷头干了起来。他们把两个铲雪器对在一起,同步向前推,推完一条,再一起推下一条,过程中始终肩并着肩,虽然谁也没说话,在这片白茫茫的空旷森林中却并不感到孤独。直到两人都大汗淋漓,米乐才停下来,“你腰才好,今天就干到这儿吧。”孔令榆虽然心急,也知道活儿不是一天能干完的,于是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拄着铲雪器望着下山的方向发呆。“咱们真的能在年前下山吗?”米乐忧心地问。孔令榆摇了摇头,收回微怔的目光,“光靠咱俩不可能,就看山下的人是不是也在扫通上山的路了。”两人稍作休息,收拾好东西,开始在林子里巡视。他们几天没上山,有很多陷阱和装置都被路过的野兽破坏掉。米乐平时都只是跟着孔令榆走,对检查装置根本不上心,今天为了能让他少走点路,一路在前面搜寻着损坏的装置。“孔令榆,这边有个捕兽夹合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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