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孔令榆有空就带我练枪。”米乐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眼神暗了暗,又打起精神继续说道:“铁头可厉害了,你别看它嘴长,咬劲可大,它和公主能拖动一只200斤的野猪。”“怎么还有野猪?这又是怎么回事?”姜丽娜皱着眉急声问。“山上能没野猪么,我遇到两回,第一回可把我吓死了,第二回就习惯了,我拿大石头把它打死了。”米乐展示够肌肉,终于把棉袄穿了回去。“吹吧,你一个人能用石头打死野猪?骗鬼呢?”葛立功听他吹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真的,那野猪把孔令榆都扑倒了,孔令榆把着它的牙不让它动,铁头和公主也帮忙了,我跳到它背上把它打死的,过年的时候我俩把它吃了。”米乐见他不信,绘声绘色地把过程讲了一遍,众女知青不断发出“啊——”“哦——”“天啊——”的惊呼声。姜丽娜叹息道:“米乐,你在山上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没有啊,那次我没受伤,孔令榆受伤了,他伤在……”米乐突然哽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跟我一样的地方。”是啊,孔令榆的肩膀上也有伤,那是为了让他先跑被野猪抓伤的,他们的身上,有着一样的印记。“我看你肩上的伤缝过了,是那个守林员帮你缝的吗?”姜丽娜问,“缝得还挺好。”“嗯,山上没有药,止不了血,孔令榆用烙铁给我烫的,我都闻见肉香了,然后给我缝的。”米乐突然没了刚才的高兴劲儿,越说声越小。“麻药也没有吗?”丁小红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啊,其实也没那么疼,我能挺住。”米乐完全没有提自己缝的时候对孔令榆又踢又骂的事,话说得云淡风轻。“你也太厉害了吧?”女知青们看向米乐的眼神里闪着崇拜的光,米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又有些高兴起来。“不算什么,伤疤都是男人的勋章。”葛立功终于听不下去了,呸了一声领着李春光和韩苗苗继续去拉粪,韩苗苗忍不住不断回头,“你们说,他说的是真的吗?”“他吹牛逼你也信?你能不能更蠢点儿?你赤手打死头野猪给我看看?”葛立功被他蠢得鼻子都歪了。“但是他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呀,那山上肯定没麻药,你缝屁股的时候打了麻药还叫半天呢。”韩苗苗无端被骂很不服气,争辩道。葛立功最不爱人提到他的屁股,听罢恨不得用眼睛睕死这个傻憨憨,怒气冲冲踢了他一脚,推着粪车先走了。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知青们干完活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放下工具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们还没走到大队门口,远远看见五六只大狗山呼海啸般向他们奔了过来。葛立功看见打头的长毛大狗,菊花一紧,“妈呀”一声逃命去了,其他知青也被吓得后退一步。“铁头,公主,大毛二毛,黑子。”米乐惊喜地叫着狗子们的名字,蹲下身迎接它们,却被铁头扑倒坐在地上。几条大狗像一辈子没见到过米乐那样拼命把尾巴摇成螺旋桨,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米乐满脸口水。狗子们在,那孔令榆肯定也在,米乐雀跃地推开过于热情的众狗子,往大队门口看去,远远地便看到孔令榆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米乐刚要挥手跟他打招呼,便看到孔令榆身边还站着两个姑娘,待他看清其中一个正是高支书家的高小兰,雀跃的心情又忽地沉了下来。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木着脸目不斜视地向大队走过去,经过孔令榆身边时,客套地向他和高小兰点了点头,就领着狗子们进了大队院子,把狗子拴在树下。孔令榆看他不理他,招呼也没跟高小兰打,急忙跟了进来,高小兰尴尬地站在门外,一脸错愕,呆愣半晌,才讪讪地跟女伴一起走了。“乐乐,你咋不理我?你不想我吗?”孔令榆用眼神控诉着。孔令榆昨天一个人回到小木屋,看到院子里没了爷爷的棺材,屋子里听不到米乐“孔令榆孔令榆”地叫他,突然觉得小木屋空得吓人。长这么大,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寂寞,只想什么也不管,下山把米乐绑回来,谁要也不给。但是爷爷说过,没有耐心的人做不了好猎人,他想把米乐留在身边,就要像打猎一样,耐心地等待时机,等着猎物上钩。等他把村里换守林员的事解决,等二爷同意让乐乐来当守林员,等米乐愿意或别无选择只能呆在他身边。他第一次把傻狍子放进屋里睡,苦熬了一夜,干完活儿就下山来看乐乐,乐乐却像跟他不熟一样,打了招呼就走了,他眼神里突然闪过一瞬狠戾,但很快便用委屈掩饰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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