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勺子假装目不斜视地咽下一口粥,心中忐忑。怎么感觉今天气氛有点不对劲?可是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难道,是因为她?赵渝暗暗心惊,脑子里飞快地把近日里发生的事情回想一遍。她昨日用了膳食便回院中待着,养花绣花,她偷偷地绣了一块帕子,准备送给母亲,莫非是母亲不喜帕子?!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夫人用膳怎得也不叫上妾?”妾室王双双踏入堂内,笑意盈盈。她今日梳了个飞仙髻,面上又化了个桃花妆,可谓是美艳十足,明亮的□□衣裳与常青安的一身青袍形成鲜明对比,她是人比花娇,而常青安恐怕就是那“绿叶。”赵在泽、赵在凌、赵在洹和赵渝都放下了筷子,沉了脸色,只是常青安还没发话,他们也没有先出言。常青安面色如常,好似没瞧见她。王双双笑着走近她,施施然行了一礼:“妾拜见夫人。”“铛——”常青安放下白瓷茶碗,眸色淡淡。王双双见她一语不发,不同以往地发怒情形,她表情顿了顿,正要自行起身,却听春兰喝道:“大胆!”春菊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把她重重往下压去。春兰:“不通礼数,还敢在夫人面前放肆!”“你敢如此对我?!”王双双又惊又怒,瞪着常青安,她不停挣扎着,只是始终无法挣脱春菊的压制,眼见她越发地不安分,春菊一脚踹在她膝盖处,她瞬间跪倒于地。“王双双。”常青安低头瞧着她,不紧不慢地唤道。她是府中唯一的妾室,惯会使些狐媚子手段笼络原身的夫君,也就是这赵府的男主人,赵洲,原身软弱又一颗心铺在渣男上,这才让她兴风作浪起来,在府中横行跋扈,嚣张惯了。只是如今她来了,断由不得她了,赵府的当家嫡母,是她常青安。“未得召见,擅入大堂。”春兰接话道:“按家规处置,当杖责三十。”王双双:“我也是赵府的夫人!你不能这么对我,等老爷回来……”“啪——!”春兰当机立断上前扇了她一巴掌,冷声道:“胆敢冲撞夫人。”“还不拖出去!”“是。”小厮们低着头,捂住王双双的嘴,将她拖了下去,杖责声不断传来,声声入耳,落在赵府每个人的心里,他们心知肚明,夫人这是要掌事了。赵府的天,要变了。赵在泽:“母亲仁慈。”按照律法,妾室不得登正厅,如此目无尊卑且气势嚣张的姨娘,便是杖杀了也算不得什么,区区妾室,竟敢以夫人自居。常青安摇头,她也并不仁慈。不过以古代封建规矩来要求下人,说到底她是仗着自身的身份地位,算不得什么能耐,只是若要杖杀,却也太过,她尚不能如此枉视人命。早膳后,王双双被带回院中,挨了三十板子,估摸着有好些天不能下地了,但愿她能看个明白。“母亲。”赵在凌躬身行礼:“母亲前日出的题,我已得出答案。”“甚好。”常青安颔首,向书房行去。“你们也都来听一听。”“是,母亲。”书房内,常青安端坐于桌案后,春兰春菊搬入几张小几,如置学堂般,他们依次入座,分居两旁,赵在泽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这是他几番奔波下,自觉终于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府中上下合计一百三十九人,一锭银子可换铜二千,寻常人家一户六七口人,一年嚼用约莫为三十两银,千两白银,平民可享用一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上有些发红。昔日他于听春楼上一掷千金,而那千金的价值便在于此。他环视一圈,赵在泽、赵在洹和赵渝皆是听得认真,这让他多了几分压力,赵在泽停止胸膛,扯了扯袖袍,高声道:“我等锦袍所用皆为桑蚕丝,而此等丝线,一匹则需三十两白银,绣娘一日方得一匹布,若是更精细些的料子,一日堪堪织存许。”“其上金云绣更是金贵,三寸一金,若是一位绣娘,便得日夜绣个七八日。”“……”赵在凌:“一件衣袍,至少耗费二百两白银。”赵渝惊呼一声,而后她捂住嘴巴,低下头来,暗自懊恼。常青安含笑,给予肯定:“凌儿有心了。”得到母亲的赞赏后赵在凌信心大增,他继续说道:“听春楼最普通的一壶茶水便需五两银子,一碟糕点便需八两银子,若再要精贵些,便不止这个数。”“赵府一百三十九人,具体份额恕我未能一一明晓,但单论月例,一月至少四百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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