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渝揪紧了心,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呢。赵在泽看他半晌,握紧了笔。“凿斯池也,筑斯城也,与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2]“……”大家沉默地等着他写完,一时间只有落笔的唰唰声,他写得这样多这样快,这张墨迹未干的答卷被送往常青安的手上。她缓缓翻看,通篇皆是大义,与国与民与万家。他长身而立,掷地有声:“愿同戈同归。”这是他作为兄长的私心,大义如此,却仍然希望能平安完满。常青安沉默片刻:“当是如此。”“是。”赵在洹长舒一口气,有这样的家人,他再无他求。最后是赵渝,她眨眨眼,问出了最为广义的一题:“何以安天下?”这个题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涵盖的范围太大了。这次赵在泽没有先动笔,他再三思量,确定好框架方才下笔,从古到今,参考圣人言论和历史事件,又以民生为基调,写下这一篇文章。为人为官当为国,为国为君当为民。“甚好。”大家互相传阅,皆是心有所获。转眼便是春闱,这次是春闱比往常更要早些。赵在泽简单收拾好行囊,奔赴这最后的一步。两边茶楼酒楼都坐满了人,公子们和小厮们都在外边等着,更有人开盘压会元,很是热闹。“望洲的裴栩也很不错啊,一路过关斩将,很是不凡。”“还得看赵大公子,正可谓一朝开窍,便一飞冲天!”“这可是会试,有手段可也没处使。”“你什么意思?”“……”一群人吵吵嚷嚷,庄家不耐烦地拍拍桌子:“要押押,不押走。”“押!我押第二的庄云彰!”“我押赵在泽!”“……”林子成迟疑片刻,默默念叨着:“你可要争气啊。”而后他重重拍下百两银,一咬牙:“全押赵在泽。”位于茶楼上,正看着这一幕的赵在凌不禁笑了起来:“还算有眼力见。”赵在洹搓搓手,神神秘秘地取出那条金砖,招手唤来长柳。“去押我大哥。”“砰!”赵在凌一个爆栗打在他头上:“你赌什么赌?”“可是这盘不就是二哥你开的吗?”赵在凌磕着瓜子:“生意人的事,算什么赌。”不论外界如何猜测,身在考场的赵在泽平心静气,一题题做着。那些古文他已度过不知多少次,阅览不知凡几书册,简单的考校难不住他,他笔墨不停,凝神写下答案。最后一大题策论,赫然便是“会当凌绝顶。”[3]他目光微动,揣摩圣上的意图。这句话意为出众,大卫若想出众,镇压周边宵小,便要增加国力,此题问的是如何休养生息,积蓄国力。他思量再三,终于动笔。他们考了多久,在外的人就悬了多久的心,等到三天后,会试结束,人群一窝蜂地涌来,不少人把他包围。“赵公子,可有把握?”“赵公子,你以何解最后的策论?”“公子留步!”“……”赵在洹带着长柳和长书费力地挤进人堆,护着他往外走。“让让——”“大家且等着放榜——”好不容易几人才挤了出来,林子成瞧准时机,一溜烟跑到他跟前,焦急地问他:“赵在泽,你有没有把握啊?”赵在泽有些讶然,林子成居然也过来问他。赵在凌没好气地说:“他押了你不少银子。”赵在泽无言以对,只拱了拱手。“自有考官定夺。”在无数学子翘首以盼中,又过十天,终于放榜,会元正是赵在泽。赵府喜气洋洋,常青安更是赏赐全府,连来报信的人也发下赏钱。时至今日,终于只剩下最重要的殿试了。赵在泽深吸一口气,心中激荡难言。这一路走来,付出多少,个中滋味只有自身能明。这数月来,常青安和家中弟妹无不倾力支持,为着他一个人,府中不知下了多少力气。而他,终究也不负众望。那一杯凉茶,将他泼醒,带他走出十数年潦倒,若是没有母亲,他实在难以想象如今的他又会是何种模样,更遑论今时今日有幸得上金銮。他再三拜谢常青安,又回到院中准备殿试。赵在洹则是开始收拾行李,长陵将军已然回去戍边,大哥科考一事也将尘埃落地,他再耽误不得了。“乌骏啊。”他摸着马鬃,喃喃自语:“但愿大哥得偿所愿。”作者有话说:1.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出自《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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