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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雪竹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姑娘还请快快回去吧。”齐雪竹又跟进一步:“那我只能下黑手了。”“这……岂可勉强呢。”赵在凌想了想,问道:“在下学识浅薄,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还望姑娘莫怪。”“我的大事由我做主,也可随你同见夫人,夫人通情达理,我好生说道即可。”“……”赵在凌:“在下功不成名不就,未到成家之时。”“我有大寨子,也是堂主,已到成家之时。”赵在凌叹气,他稍稍站直,露出一双黑亮眼眸:“情爱一事你情我愿,可是你我并无……并无……”剩下的话他委实说不出口,支支吾吾的。齐雪竹挑眉:“我心悦你啊。”“!”赵在凌艰难道:“在下一无是处。”“其一,俊俏;其二,有勇有谋,早有准备;其三,不轻视于我,不看轻家世;其四,说到做到,具有信义;其五,以诚为本,经营善事,善待手下之人;其六……”她停住脚步,一一掰扯,神色认真,数着他桩桩优点,赵在凌有些怔然,他站起身,像是自语:“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5]“此为何意?”齐雪竹顿住:“这是你刚才说的。”“姑娘仅知我之善,而善非我。”“可我愿意同你一起,你也不知我善恶。”赵在凌失笑,他摇摇头,转身走了。一人善恶己尚难明,情之一字不可如此轻率。齐雪竹这次没有再追上去,她握紧手。“行事看人,在善在德,其六,君子重之以礼。”作者有话说:[1]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出自《大学》[2]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出自《礼记》[3]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出自《礼记》[4]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临财毋茍得,临难毋茍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出自《礼记》[5]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出自《礼记》第41章◎铲平黑堂◎打点好张家后, 赵在凌深夜来到瓦林堂,他在门外徘徊两圈,这才一咬牙迈步进了堂, 他特意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方便行事。只是等到他进去了后才发现这院里竟是灯火通明,毫不避讳, 正中一张大椅, 齐恒正端坐于首,两旁各有五张椅子,他甫一进来,便有人给他添了张椅子, 一瞬间众人齐齐看来,他顿了顿, 硬着头皮坐下了。对面正坐着齐雪竹,向他眨了眨眼。赵在凌环视一圈,堂内男女老少俱在, 皆是干练模样,气势沉稳,目光炯炯有神,唯有他一身夜行衣, 比匪徒更像匪徒。“咳咳。”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正色道:“见过诸位。”“好个俊俏的儿郎。”老妪出声道,她头发花白, 却依然在列,可谓辈分最长, 起了个话头, 众人这才说起黑风堂一事。“直接打进去就行了。”王胜大大咧咧:“弱不禁风的东西, 三拳两脚就趴下了。”“总得占理,多捞点好处,这才够兄弟们跑一趟。”“……”赵在凌听了片刻,不禁出言道:“诸位不妨清算往年损失,一并讨回,家底崩散,想来也是树倒猢狲散。”他清润的嗓音夹在这一片嘈杂中实在显得有些低微,但大家耳力不凡,也略静了静,听他一言。齐雪竹:“正是,我已准备好账本了,合计九万三千一百二十两。”“这么多!”众人咂舌,感慨万千。“那就狠狠地搜刮那佘大个一场,没了银钱,弟兄们都没法过日子,看谁还跟着黑风堂。”“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如今也轮到我们抢一抢生意了。”“……”一时摩拳擦掌,气氛火热,瓦林堂商量着哪些人带队,从何面入手,将黑风堂包围严实,势必一网打尽。他们说得兴起,但赵在凌却是倍感压力,只因那从上方投来的灼灼目光,实在令人无法忽视,他迎着那视线看去,齐恒正仔细端详着他。这目光如有实质,隐含敌意,又似刀锋,要将他里里外外看穿,好看清他骨子里是白是红,赵在凌不明所以,但毕竟是大当家的,他眼神沉静,客客气气地对视半晌,等着齐恒出言。但令人意外的是,从始至终,他没有说什么,可谓惜字如金,就像只是来看他一场,最后齐恒收回视线,只沉声说了句:“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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