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渝咬唇:“还有一条路,我嫁与你。”谢淮猛然抬头,不敢置信,他呆愣愣地看着赵渝,一时忘了反应。赵渝也矮下身,她持着伞遮住两人,一手托腮看着谢淮,重复道:“我说,我嫁与你。”“!”谢淮向前倾来,望进她星眸中:“我心悦你,真的。”赵渝勾了勾嘴角,歪了歪头:“或许你的心分作了两半,只有一半心悦我呢。”“……”谢淮按按心口:“可只有一颗心呢。”赵渝捂嘴偷笑两声,拍了拍他肩膀,将伞向前递去。“给你,快回去吧。”谢淮接过伞,却是打在她头顶,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赵渝搭上他的手,却被他猝不及防之下拉入怀中,谢淮紧紧抱住她,轻笑一声:“我只有一双眼睛看着你,也只有一颗心砰砰直跳。”赵渝锤了锤他,羞红一片。“还有,灯会那日开始,我是跟着你的。”不是谢津。赵渝恍然想起那日,她慌张不已,一心想寻母亲,于是她开口再次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找小鱼呢。”他笑着说,确实有一条通红明亮的鱼从冰河里跃出,转眼落入他心。他的眼中是静静流淌的河水,盛着那尾红鱼的倒影。次日大早上,常青安带着赵渝再次离京,随行另有护卫二十人,赵在凌也一起同行,春兰手持戒尺,春菊手捧剑匣,肃然侍卫于旁。车马碌碌而行,这次出行颇为随意,常青安也不拘着赵渝,她便牵来一匹枣红色马,执意驾马而行,她坐稳于马上,用力拽着缰绳,赵在凌挨着她,时刻注意着。“驾——”不再是慢腾腾地走着,马蹄越来越快,小跑起来,赵渝深呼吸几次,压下涌上来的害怕,收紧了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正视前方,她再也没掉下去过。这次他们不急着赶路,便沿路休息,路过小村,麦田新芽,田野之上传来的风中夹着浅浅的芳香,货郎挑着担子穿行,自由而散漫,小城中摊贩分列两旁,木簪钗环铺于匣内,人马来往,热闹祥和。偶尔休整时赵渝还会跟着赵在凌去往铺子中,亲自检查一番,她面覆薄纱,婉约大方,查账排货皆不在话下,更清点库存,想些点子出掉挤压的陈货。常青安不管他们,每每端坐于茶楼雅座中,听着底下朗朗的说书声,惊堂木落下,语调刻意压低,引起一众哗然,而后便是雷鸣掌声。她看着街道上众生百态,又闻人间悲欢,真假掺半,皆是人生,是她未曾经历的古老而普通的生活,日升月落,吐息不止。“夫人。”“已至漳州。”她走下马车,学堂大门敞开,于长长游廊上侧耳细听堂内声声诵读,夫子不拘性别,其内更有女夫子数名,皆是心性坚定之人。人能弘道,非道弘人。[1]常青安立于廊下,听了半晌,夫子若有所觉,向她投来一瞥,而后脸色一变,就要起身见礼,她摇摇头,再次行远。赵在凌早已去了学堂管事堂内,要查看这段时日学堂情况,以免有人欺上瞒下,行些小人之事,若发现为人不端之人,则要立即赶出学堂。赵渝安静地跟着常青安,她觉得今日的母亲格外沉默,明明学堂一切都好,女学生也占了大半,可是为什么呢。“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2]”她忽然开口,登上学堂二层,凭栏远眺,天下之大,竟一眼望不尽,而这天下又如此之小,在于这小小学堂内。李唤风前来拜见:“多日未见,问夫人安。”常青安回礼:“一切安好。”待到一日下学,赵在凌召集众人,于院中开会:“今日此来,无非探望,现将诸事公布,权当做个交代,凡有所思,大可直言。”李唤风身为名义院长,当先发言。“长春学堂招收学子合计三百人,女子一百六十,随附男子一百四十,夫子共有十五人。”“设立古学两节,礼艺一节,共议一节。”“笔墨贵重,改用炭笔,一文一支。”“……”而后夫子们接连汇报各自负责的学子的情况:“春一堂,学子若干,学至论语为政,功课不落,尽数收取。”“……”常青安一一听过,观他们眉目清正,不是糊弄了事之人:“子以四教:文、行、忠、信;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文以知书,而后明理,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3]”“诸位所行,皆为大德,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4]”她站起身向众人深深行礼:“愿共济此学,青安拜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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