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诈,儋州战事,鞭长莫及,但外祖和舅舅已然遣人告知长陵将军,托付一二,如今当务之急须得洗清三弟罪责,贺昀和陈士振定然参与其中,还请母亲莫要忧思过甚。”常青安看他半晌,说道:“陈士振。”她闭了闭眼,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理清思绪。“贺昀镇守多年,虽无大功,却也无甚过错,平稳有余,计策不足,数年来相安无事,并非谋利之人,不至构陷我赵府,唯有陈士振,京城出身,当深查此人,揪出幕后主使。”“是。”赵在泽起身,将她扶往房内,缓缓说着:“此信颇为含糊,不可深信,三弟机灵,并非愚钝之人,未见踪迹兴许是躲藏起来了,如今正收集证据,待到证据齐全,自会归来禀报圣上。”他好言宽慰着,又斟上一杯热茶,递给常青安。常青安静坐半晌,等到缓和下来后,他这才起身告退,要去找出此事纰漏,也好翻案。如松院。齐雪竹见赵在凌沉着脸,她起身道:“竟有此事,你且莫要担心,我让我爹找寻一番。”赵在凌摇头:“不必再牵连岳父。”“无妨。”齐雪竹拿出一支短笛,轻轻吹响,一条蛇缓缓爬行而出,她剪短地提笔写下一句话,而后让这蛇将纸条吞入腹中,以此传递。“我让瓦林堂悄然找寻,定然不会暴露此事。”赵在凌:“多谢。”“你我之间又何必言谢。”六皇子府,谢淮立即召集幕僚,也吩咐手下于儋州附近找寻,他更是准备了盔甲,欲要亲自去往儋州,当夜他便去往宫中。在这暗潮汹涌之时,一匹黑马冲出,先是旷野,而后是浓密山林,马蹄声声,山峦起伏,颠簸之下一人滚落于地,栽倒于草丛中,遍身血迹,身中数箭,削去一截,唯有箭尖仍扎于血肉中。乌骏嘶鸣,并未远去,只在周身打转,浓重的血腥味扩散,吸引不少走兽,上空更有鸟群盘旋。“咻——”一只利箭自远方射来,一箭穿过,射中逃跑的兔子,箭矢斜插于地,白毛的兔子倒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一人拨开丛丛野草走来。“好大的血腥味。”她捂住鼻子,皱着眉小心接近。一匹马现于林中,铁蹄马鞍,更有箭筒悬挂,大眼清澈,瞧着颇有灵性,迟迟不肯走,胡明玉拉开弓弦,悄悄取出一只箭来按上,时刻警惕着。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她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慢慢接近,这才看见好似有一人躺于地上,身受重伤,染红身下野草,手上还握着把猩红的剑。胡明玉观察半晌,只见他一身盔甲,可见是从军之人,但也仅有他一人,此地唯有儋州有战事,但是方向南辕北辙,她实在想不通这儿竟会有士卒。她松开弓箭,走到近前,一只手探了探他鼻息,虽然微弱,却仍有气息,她又打量一圈,见数根箭矢未拔,她想了想,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些草药,又从靴里拔出短匕。先是身上,而后是胳膊,最后是腿,因着铠甲不便,她所幸解下这幅盔甲,反正也破破烂烂了,她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而后一一绑好。她身边堆着尖锐的箭矢,她拿起了看了看,比她的箭锋利多了,于是她把这断箭收了起来,也塞入囊中,打算替换一下,重复使用。胡明玉擦擦额上的汗,最后看了看那人一眼,拔出插在兔子上的箭,走了。这只兔子就当送给那人的。时间不多,天色渐深,因为耗费了大量时间拔箭,她便只有半日不到的时间,猎得几只猎物后她便收手,夜黑不利于视线,不如下山去,明日再来。只是临行前,她迟疑片刻,那人若是还没醒来,会死在山上。晚间的山林更冷更危险。胡明玉转身折返,那匹马正在附近吃着草,那人也还躺在草丛里,她又看向那只兔子,已经浑身僵硬了,死了多时了。她再三犹豫,还是咬咬牙,牵过那匹马,试图把这人搬上马,但是仅仅是扛起这人便已是不易,更别提上马,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有伤口崩裂,渗出血来。她瞪着那匹马,咬牙道:“趴下啊。”“嘶——”乌骏只是睁着眼看着她。胡明玉认命地背上这人,一手抓起那把剑充作拐杖,艰难地一步步走着,马蹄响起,跟在她后面。“还好我生得粗壮,尚有一把子力气。”她气喘吁吁,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作者有话说:我写我写我拼命写,我将如闪电般完结并跑路(蠕动)(爬行)(发疯)感谢在2023-01-16 16:05:23~2023-01-17 18:1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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