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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因着什么事才流落至此,险些丧命,胡明玉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桩大麻烦。“救命之恩,定有厚报。”他拱了拱手,认真向她道谢。胡明玉静默片刻:“随你。”“咳咳。”这严肃的氛围并未持续多久,他便又咳嗽起来,胸膛起伏,胡明玉认命地走上前去,给他递水,又轻拍他后背顺着气。“最起码得三日,好好将养。”赵在洹看她,眼神明亮,眼角微红,湿润而又真诚,笑意温和:“无妨。”“嘶嘶——”屋外乌骏走动,赵在洹看向窗外,惊喜道:“乌骏!”“嘶嘶——”他执意起身,一步步慢慢走着,胡明玉拉不住他,眼看着他走到门口,亲昵地摸着那匹马的鬃毛,笑容明朗,脸上未有丝毫阴霾。她忽然有些不解,明明他拼了命也要做些什么,偏偏此时又能如此开怀地笑着,那些执着恨意,消失于他眉眼间。他牵过马,在门外向她摆摆手。“嘭——!”胡明玉盯着他,捡起一物,又麻利地收拾了点行李,重重地摔上了门,追赶着赵在洹。她咬牙切齿道:“你忘了一物。”她伸出手,手上正握着一把猩红的剑,鲜血早已干涸,看着骇人无比。赵在洹眼神一凝,接过剑来。“多谢。”“长甲村,胡明玉,我记下了。”他牵着马慢腾腾地走着,胡明玉跟在他后头,他忍不住回头:“不必如此。”“就你这幅风一吹就倒的身子,你还想去哪?”胡明玉没好气地说,为什么这人就这么倔,本就没痊愈,还带着一身的伤,弱不禁风的,路上有个什么好歹就会当场丧命,白忙活一场。因着几日未曾进食,赵在洹于林中找寻着猎物,只是还不待他出手,便见胡明玉一箭射出,先他一步射中。胡明玉自顾自地走上前去,提着兔子走到河边,快速地处理干净,取了根树枝串好,又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生火,烤了起来。“过来。”她又喊道。赵在洹在她对面坐下,火苗跳跃,热气升腾,刺眼而灼热,胡明玉把肉一分为二,分给他一半:“吃。”赵在洹接过,慢慢吃着。胡明玉又打开腰间水筒,递给他:“喝。”于是他又接过来喝着,小心地让嘴唇没有碰上竹筒。胡明玉暗暗翻了个白眼,她索性不看赵在洹,省得被气死。讲究个什么劲。“我只是不想你穿着我阿爹的衣裳丧命。”吃完后她扔下这句话,兀自跑去了马旁边等他。赵在洹低头看看这衣裳,若有所思。在这等待间隙,胡明玉取出腰间弓箭,一点点取下原本的箭簇,而后换上从赵在洹身上取出的箭尖,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这箭,耐心地接续,偶尔改动一下。赵在洹看了两眼,拿起剩下的箭矢帮着她更换。等她换完,地上又散落一堆旧箭尖,她一个不落地捡起来放入皮囊中,胡明玉拍拍手:“走吧。”赵在洹:“别跟着我了,很危险,连你也会死。”“我若死了,就由你给我办丧。”“若我穿着这衣裳也丧命了呢?”胡明玉:“那就到地底下再同你清算。”她混不吝地说着,没有丝毫忌讳和畏惧,眼神如昔,赵在洹看不出半分动摇,他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他皱眉拉住她:“别跟着了。”胡明玉拉拉弓箭,偏头看他:“你以为我是谁?”“我拉不住你,你也拉不住我。”赵在洹无法,两人一马,在这山中穿梭。胡明玉偶尔猎下几只活物,绑起来挂在乌骏身上,时不时摘些野果草药,又捡了一大捆柴火,更拿他那把剑劈了些薄木板。乌骏身上背着大大的行李布包,挂着猎物,又带着草药杂物,如今更载着许多柴火,不似战马,反倒成了拉货的牛车般。她记着时辰,每过两个时辰便拉住赵在洹换药,又给他吃像毒药般的草药。赵在洹一路专捡小路,哪里偏僻往哪钻,有意避开大路,更是躲避着人影。他早已洗干净那把剑,悬于马匹上,时刻警惕着,胡明玉看在眼里,没有多问。走了半日,两人下了山,走在荒僻无人的小道上,眼见又要入夜,胡明玉四下张望,牵着乌骏来到山崖下的一处空洞,取出木板,以绳索捆起,围了一圈。赵在洹已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他叹了口气,搭建火堆,杀干净了猎物,自觉地烤着,胡明玉解开帕子,几颗野果滚落,她拿起一颗凑到他嘴边,赵在洹低头吃了,野果清脆,喀嚓喀嚓的声音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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