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看着地上纸张碎片,眸色深深:“这信,我写了十封,若我身死,自有人呈上。”方方面面他都想到了,唯恐还有遗漏。赵渝猛地欺身上前,揪住他衣领:“你就没想过回来吗?”谢淮露出个笑来:“那便送你更贵重的东西。”“谁稀罕了。”他将赵渝揽入怀中,于她耳边低语:“我疑心谢津谋逆,倘若京中生变,速速远离,我已派人于外接应,保你赵家周全。”赵渝咬牙,一手扣于他后脑,扯下他金玉发冠,霎时发丝披散,她直起身向上吻去,轻轻咬了咬他的唇。“不许再说这种话。”尚来不及陪她回门,谢淮和赵在洹便启程奔赴儋州,誓要彻底平息此战,儋州城上,贺昀看着安静了几日的匈奴,心下不安。第58章◎守将同死◎谢津立于院中, 听着下属的汇报,谢淮已然抵达儋州了,他皱着眉, 静立半日,最终他好似叹息一声,招了招手, 做下最后的决断。“不必留情。”“是。”宫中, 圣上咳疾未愈,反而越发重了,内侍小心收起帕子,不敢声张, 御医收回诊脉的手,劝道:“还请圣上宽心, 莫要动怒。”“蛮夷不死朕心难安。”他摆摆手,神色深沉:“下去吧。”“臣告退。”殿外,皇后娘娘端着一碗汤羹前来, 她柔声道:“陛下日夜操劳,还望保重龙体。”“朕心里有数。”“也不知儋州如何,淮儿从未上过战场,妾身实在担心。”她拧着眉, 一脸忧色,又接着说:“听闻津儿在府中祈福,他们从小一块长大, 兄弟情深,但愿上苍护佑。”圣上看着她, 问道:“晟儿和昇儿如何?”她神色缓和, 语气轻柔:“正学着处理些琐事, 也好为陛下分忧。”“砰——!”圣上重重拍于桌上,怒道:“什么时候了竟还在添乱,怎么不见他两个也亲身上阵?”“陛下息怒。”她跪伏于地,连声劝慰。“朕乏了。”“臣妾告退。”待到她走出后,咳声再起,帕子上已有血色涌现,圣上看着这触目惊心的血色,眼神变幻莫测。儋州城。谢淮一行人立于城墙上,他眺望远处,边疆平野,秋风寒凉,如今匈奴久攻不下,损失惨重,却仍不撤走,临入冬前,定然还有一场大战,不可掉以轻心。“贺将军,可能主动出击?”贺昀抱拳:“禀六殿下,草原开阔,方向难辨,更有狼群结队,若是晚间突袭,将更为艰难,却并非不可行,只是如今西夷搅和其中,若派精锐,儋州恐有失。”赵在洹:“西夷那边可有去信长陵将军?”“西夷主帅正于徐州同蔚将军对峙,此事风险甚大。”谢淮皱眉:“难道便只能等待匈奴来犯?”“近段时日匈奴休整,理应不会进犯。”“时机骤然则逝,行军又岂有万全之策,纵有风险,却也值得一搏。”“六殿下心意已决,末将从命。”“即刻召集诸位将军前来议事。”“是。”当夜,儋州城中诸位将领同聚于帐中,共议此战,谢淮扫视一圈,眼神锐利:“我等不可坐以待毙,理应主动出击。”将领们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不久前才出了赵在洹这等事,实在叫人寒心,见状,赵在洹站起身:“我愿再次领兵。”谢淮:“便由本殿率兵。”“殿下不可!”“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殿下可怎生是好!”“……”“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谢淮看着地图,又说:“我等不熟草原,不宜相距太远,如此,赵将军于左翼冲锋,林将军于右翼清扫,本殿率骑兵直取大营。”他拱了拱手,看向贺昀。“守城一事便交由贺将军了。”“是。”十数人商定到后半夜,这才敲定下来,等到诸位将军告退之后,谢淮留下了贺昀,低声道:“贺将军,还请更换城中布防。”贺昀心惊:“六殿下之意……”两人对视一眼,以眼神示意,而后贺昀点点头,郑重地抱了抱拳,这才离去。“呜呜——”号角吹起,战鼓再响,云层震散,谢淮一身盔甲,于城墙上点兵,他看着底下泱泱士卒,皆是体魄健壮,一手可拉重弓,一手可提重剑,皆是世代守卫儋州之人。“今有蛮夷犯我家国,山河震荡,数月不宁,忆我兄弟,埋骨儋州,世代从军,此恨难平,如今匈奴退缩一方,敢问我儋州儿郎,何不提刀破万营,杀尽草原百万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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