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边走边问:“怎么样了?”沈怀酒静立着:“林姑娘说段神医无碍,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是十个手指,上面都订过东西。”皮外伤养养就好了,但精神上的伤害却不是几天甚至几个月能好的,也许一辈子都好不了,永远成为阴影。裴修从一开始就没想杀段星河,只是想从她嘴里撬出些东西,没想到段星河如此强硬,受尽折磨也不肯开口,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事。“人在精神恍惚的时候最容易露馅,四殿下不许段神医睡觉,一旦她有恍惚的迹象就让人往她身上泼盐水,在此之前,段神医已经遭受过猫刑。”在身上全是伤的情况下被撒上盐水,想也知道会有多疼。等了一会儿,林天水从里面出来,扑通一声跪在裴皎面前,快到来不起阻拦。“谢殿下救命之恩。”林天水的声音带着哽咽,其中有感动,更多的是对段星河的心疼。“要不是殿下筹谋,师弟活不下来。”裴皎把林天水扶起来:“林姑娘严重了,阿姊因我遭受无妄之灾,这本就是我应做的。”“只是不知情况到底怎么样?”林天水道:“伤口已经全部处理包扎好,剩下的就看师弟醒来如何了。”听林天水亲口说完,裴皎算是放了心,拉着沈怀酒回望月小筑,他此番作态并非邀买人心,人已经救出来了,在治好沈怀酒之前,他不希望段星河出事。“这么晚了看什么书?该睡觉了。”裴皎见沈怀酒坐到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翻开桌子上的书。沈怀酒没有抬头:“昨天没看完,还剩下一些,殿下先去睡吧。”不对劲。沈怀酒的语气虽然跟平时没什么不同,裴皎还是觉得他的情绪不大对。“生气了?”裴皎把声音放轻,见沈怀酒不说话,确定他是生气了。“阿酒。”裴皎从沈怀酒胳膊下面钻过去,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沈怀酒仍目不转睛的看着书,呼吸明显跟刚才有区别,眼睛虽然落在书上,却更像在发呆。“阿酒,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好不好?”裴皎的声音太软,沈怀酒浑身僵硬,不敢低头,滚烫的呼吸落在脖子上,导致他的脑子越来越乱。“我只是不想你陷入危险。”“只许州官放火。”沈怀酒哑着嗓子,他当初隐瞒生病的事也是不想裴皎担心,也是好意,裴皎知道后却动了大气,两人差点吵起来,那个时候他退一步是不想失去裴皎,现在才算真正明白,有些事确实不该隐瞒。今天如果不是他猜到那条密道,让敏言跟敏行过去,殿下说不准真的会受伤。裴皎仰头,一口咬在沈怀酒的喉结上,沈怀酒登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裴皎!”吼的同时手却牢牢实实抓紧裴皎的胳膊,等他站定才放开。这是沈怀酒第一次喊裴皎的名字,就算是在床上也没有喊过。他眼睛一亮,伸手去拉沈怀酒的手,被他躲开,裴皎小心翼翼哄:“真的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了。”“原谅我好不好?”人长得好看,连生气都是好看的,裴皎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怀酒的脸,不自觉舔了舔唇。“要是实在生气的话,不如……”沈怀酒的确动了气,但从裴皎坐在他腿上软软的说话开始,气就消了许多,到现在又气又有些想笑,听裴皎说到后面,沈怀酒开始好奇。不如什么?裴皎察觉到沈怀酒的眼神变化,故意多停顿了一会儿才道:“不如让我明天下不了床?”沈怀酒:“……”第二天裴皎的确没能下床,未到卯时就让人去告假。两人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一来裴皎顾忌着沈怀酒的身体,最多一个时辰就让他停下,二来他们对床笫之事不通,还在慢慢摸索中。裴皎昨天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想让沈怀酒把火发出来,别憋在心里,而且……他想知道极限在哪里。裴皎睁开眼睛的时候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神,想起身在何处,也有了些实感,昨晚上一直飘在云端,极限谈不上,就是太累了。疯狂过头,激动到没办法思考,只凭着身体反应,到最后已是精疲力尽。身边的人揽住他的肩膀,声音温柔:“殿下,要起吗?”“什么时辰了。”裴皎说完后不自觉清了清嗓子,沈怀酒从床边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殿下先润润嗓子。”待裴皎喝完,沈怀酒继续道:“现在还没到辰时,再睡会儿吧。”裴皎重新躺回去,闭上眼却毫无睡意,平日寅时正刻就要起床,卯时上朝,已经习惯早起,干躺着还真不适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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