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件事情,他一直瞒着白家。他一直利用怪物来修复伤口,是想让最后的最后,冬歉被剥离下来的脸可以恢复如初。这样一来,不光白年可以得救,冬歉的面容也不会有所改变。不过,白家人应该不希望这世界上有人顶着跟白年一样的脸。所以他会带着冬歉离开,带他去他喜欢的地方,远离白家。可就在手术的最后一刻,助手忽然惊叫道:“不好了,冬歉的情况不对。”检测心率的仪器闪烁着急迫的红光,刺耳的报警声不绝于耳。任白延这才意识到,小怪物的血液落在冬歉的身上并没有丝毫的作用,他身上的刀口没有恢复,血液仍从脸上源源不断地流淌。与此同时,冬歉的心率也在极速下降,直至跌成一条直线,直至死寂。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任白延的心脏狂跳不止,灭顶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给淹没。他打开仪器,准备立刻给冬歉进行抢救措施,可是下一秒,助手却抢先一步,赶在他之前开启了另一个按钮。冬歉躺着的实验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将冬歉整个人包裹在里面,紧接着,那玻璃罩的外壳便不再透明,而是结上了密密麻麻的冰晶。这让冬歉失去了最后抢救的机会。“...你在做什么?”,任白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脚下踩着的地面仿佛变成一道深渊,他深陷进去,僵硬地转过眼眸。一阵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连愤怒都如此无力。“公爵,做这个的目的不就是让白少爷获得救治吗?”助手不明白,为什么任白延要用这么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贡献体死亡后,需要立即进行冻结处理,保护尚能利用的身体,这难道不是常识吗?“冬歉已经死了,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快速冻结,他的面部细胞就会失去活性,不能供手术使用了。”冬歉死了....任白延好像现在才明白了这几个字的含义。“不...这不可能。”任白延喃喃道。“我明明已经将手术的失败率降的很低了...”“是啊,不可能的。”他的手轻轻触碰在玻璃罩上,看着里面安静睡着的少年。有一种强烈到近乎恐怖的预感充斥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好像失去了对他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会让他接下来一辈子的时间,都会陷入生不如死的地狱里。....阎舟去阿灼房间时,瞥见了留在枕头上的一缕黑色长发。阿灼不可能有这样的头发。很明显,那是属于冬歉的。他轻捻着那根头发,心里不受控制地想着那个人。一抬眸,放在窗台上的日历上用红色的记号笔标注了冬歉进行手术的时间。这些天,他花费了无数个夜晚制作了一个足以代替冬歉的替代品。他可不希望冬歉那张漂亮的脸真的长在他那个失败的作品身上。这个替代品像是一具傀儡一般,可以模仿冬歉的举止,但到底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空壳。冬歉的脸确实漂亮,像是被精雕玉啄过一般,就算是他,想要复刻也无比艰难。但是由替代品完成的手术必定失败。这并不是他的问题,反正他也压根没想着让手术成功。为了不让任白延产生怀疑,所以他决定在手术前的最后一天将人替换掉。等他把冬歉救下来之后,他说不定还会感谢他,与此同时,他报复白家和任白延的计划也成功了。他缓缓笑了,心情格外的轻松。也许第二天,他就能看见冬歉坐在这里,朝自己微微蹙眉,有些生气的模样。那时自己就会对他说,是我救了你,这样可不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到那时,冬歉又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只要想到这些,阎舟的心情就变得意外的好。他甚至可以慢下来替自己沏一杯茶,一边翻着书,一边静静地等待。一个小时后,没有人回来。两个小时候,他派出去的人没有音讯。他的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耐心像潮水一般慢慢远去。就在他的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阿灼回来了。阎舟终于等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声音温柔的不像是他:“怎么样?都处理好了吗?”阿灼垂下眼眸,眼底泛红,嗓音嘶哑道:“我错过了。”阎舟的表情这才变得有一点不对。见阎舟久久没有说话,阿灼低下头来:“因为白年的身体出现突发情况,手术比预想的要早一天,所以,我错过了。”原本被阎舟悠哉拿在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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