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激动,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目光紧紧落在冬歉的身上,说不出一句话来。反倒是冬歉笑着开口,率先打破了这份平静:“看来我福大命大,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厂督一面。”冬歉坐在椅子上,因为上药的缘故,衣袍被掀开,鞋袜也被除去,露出来的腿格外白皙,像是莲藕中那点纯净的白,格外惹眼。大大小小的擦伤和红药水落在这雪白的皮肤上,就格外刺目显眼,惹人心疼。倘若自己能好好保护他的话,冬歉根本不用遭遇这一切,身上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魏玄走进来,伸手对太医道:“交给我吧。”从小的时候,弟弟每次受伤,都是他来处理的,弟弟怕疼,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每次上药都会小心再小心,心里暗暗许诺,从此以后绝对不让弟弟掉一滴眼泪。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养成了一手上药的绝活。那太医犹豫了一会,见魏玄态度坚定,还是伤药给了他,不过惦记着太子的吩咐,实在有点放心不下,又对着魏玄小心嘱咐了点什么,这才肯放手。魏玄就俯下身来,半蹲在冬歉的面前,手中拿着一瓶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随后便对着伤口轻轻吹气,那样温柔的触碰,满含心疼的眼神,给人一种自己被家人精心呵护着的错觉。本该是任何人都会被打动的温馨场景。冬歉却晦涩地注视着他,微微眯了眯眼,攥紧了手,眸中掩藏着几分刻骨的寒意。当魏玄抬眸看向他时,冬歉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中的情绪,弯眸笑了笑。“疼么?”,魏玄小心翼翼道。“不疼,厂督大人手法很好。”,冬歉眉宇舒展,唇角微扬,看起来确实没有受罪。魏玄垂下了眼眸,须臾,忽然道:“以后私下里,就不要再这么称呼我了。”他眸色深深地注视着他,耳根有些发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听你叫我的名字。”名字....冬歉沉默了一会,在魏玄充满着期盼的等待中,莞尔道:“魏玄。”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魏玄顿在那里,眼眶莫名红了,缓了几口气才能不哽咽地答复他:“嗯。”冬歉看着魏玄这般在乎自己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只可惜,魏玄越对他上心的话......他可就离死不远了呢。冬歉一只手拖着脸,笑里藏刀地看着他,美丽而危险。“不会在有下次了....”,魏玄忽然闷声说了这么一句。“嗯?”,冬歉的眼睛微微睁大,“你说什么?”“没什么。”,魏玄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他在这世上的挚亲:“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他承诺着,语气郑重的超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山盟海誓:“我会让任何让你难过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上。”窗外的阳光柔和地落在他的身上,虚化了他的轮廓,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男人眼神真挚,无一字虚假放人任何人的眼里,分明都合该是极为温和的场面,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化任何人的心。却让冬歉想起了那个雨夜,魏玄率兵闯进季家大宅,不论老少妇孺,遇谁杀谁,满地的血水,淌满了整个院子,铸成了一夜夜难眠的噩梦。院子里常年充满欢笑声的秋千旁,倒着无数具尸体,孩子被他父亲的属下捂着嘴,蒙着眼睛,逃离了地狱的深渊。无人问津的乱葬岗,躺着他所有的亲人,一个孩子无助地趴在母亲快要腐烂的怀里,淌下了仇恨至极的泪水,从此踽踽独行,只为复仇。只剩复仇。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正在他的眼前,用最质朴的语言描摹着他的忠诚。是啊,坏人上钩了,彻彻底底的上钩了,不是么。只是他恐怕猜不到,他发自肺腑说出来的那些真心话,在他听来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不过...让任何让我难过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上么?冬歉的神色喜怒难辨,眯了眯眼,带着几分半开玩笑的口吻:“包括你?”“包括我。”诺言既成,掷地有声。......为期三日的春狩终于迎来了尾声。稍微做个总结的话,就是只有冬歉和厉北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冬歉被人搀扶着回到了府邸。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冬歉这段日子需要在府中好好休养休养,陛下特地给他批了假,还给他赏赐了很多东西,数量之多,几乎要堆满了整个正厅,里面不乏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稀罕之物,来送礼的人都快把府邸的门槛踏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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