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寅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稍有不顺心就对自己身边的人非打即骂,但奈何他是天子,所有人都只能对他忍气吞声。没想到现在,他们的处境竟倒转过来,他成为了那个要饮恨吞声的人,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更令人恐惧的是,这些日子,送到他殿中的奏折都是冬歉帮忙批的。谁能想到,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能够熟练的模仿他的字迹,并且,能力甚至强过他当年,每一个决策都行之有效,令人叹服。冬歉并不想要自己的复仇计划会影响到黎民百姓的生计,自幼,他的父亲就这般教导他,他们这种人,既然拥有了权力,就应该就这份权力替百姓们做些什么。他的父亲是个好官,冬歉自幼耳濡目染,自然不会让国政瘫痪,让黎民百姓承受这份代价。可是放在厉寅的眼里,冬歉只是想借势造反。他无比心寒,这种权力一点一滴被蚕食殆尽的感觉令他无比恐惧。今日,冬歉的心情似乎不错,也没折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与他五米以外的桌子旁,翻看一本书。这本书上写着的内容,大抵包括如何让犯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从而严刑逼供出真相。虽然是东厂督必读书目,但厉寅总觉得这书上的内容总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始至终,冬歉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能听到手指摩挲书页的翻页声,再无其他,安静的可怕。厉寅感觉下腹胀痛,一股强烈的生理欲望袭来。他想小解。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宫人进来,扶着他,帮他解决,可是今天,冬歉故意将所有的宫人支走,诺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股强烈的不安忽然涌上他的心头。他的目光落在冬歉身上,难受地弄出了一点动静。但是从始至终,冬歉的目光始终专心致志地落在书页上,似乎读到了什么特别精彩的地方,会心一笑,全然没有注意到厉寅的存在。不知是真没注意到,还是故意装作没看见。巨大的羞耻感在他的胸膛蔓延,可是与此同时,他的生理需求却更为强烈。他对着冬歉,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口齿中发出一到难堪的声响:“帮我......”冬歉这会好似才注意到他,摊着书,笑盈盈的,耐心道:“怎么了,陛下?”厉寅脸颊气得通红。他觉得冬歉一定猜到自己想做什么,可是他故意装傻,明知故问,非等自己说出来。厉寅的手紧紧攥着被子,用力到发白,即将发怒。可是这时,身下一股暖流吸引了他全部都注意力。伴随着一股腥骚,厉寅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现在却连屎尿都无法自控,犹如一摊死肉躺在床上,仿佛最低贱的牲畜,任人宰割。他身下的床褥和衣服全部湿透,从未有过的认知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摆在他的面前。他当真沦为了一个废人。此时此刻,他羞愤欲绝,恨不得撞柱而死,可是他连从床上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巨大的耻辱感令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高高抛起又被重重踩在脚下,他仅有的自尊碎了一地,而始作俑者只是坐在一旁,平静地注视着他。冬歉放下书,目光赤裸裸的落在他的身上,宛若文明观猴。这等丑事,厉寅实在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冬歉。可是那股气味是瞒不住的。方才对他不闻不问地冬歉,这会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像是无声的嘲讽,让他所有的崩溃都无处遁形。他越是这样,冬歉偏偏不帮他处理。他笑了笑,重新端起书,平静道:“我这个人有洁癖,实在不方便帮你清理,等那帮宫人办完事回来了,我自然会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们。”顿了顿,他又“安慰”道:“其实这样不是挺好吗,以后你连入厕的路都不用走了。”厉寅目眦欲裂。冬歉这个人居然如此歹毒。他从前怎会被他蒙骗,觉得他柔弱可欺,需要庇护?他嘶哑地怒吼着,这声音难听至极,甚至无法辨别其中的音节。冬歉听不懂,便干脆装听不见,沉浸式看书,再也不管那边的任何动静。......虽然厉寅如今中风,可是因为御膳房那边不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也从来没有苛刻过他的吃食。因为陛下的病情需要瞒着,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御膳房那边照常送吃食前来,秉持着勤俭节约,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冬歉只能勉为其难地帮进食困难的厉寅把这些美食吃掉,喂给厉寅的却是早就馊了的冷饭冷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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