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送给宝华不少聘礼,可谓价值连城。如今虽然婚礼未成,但涂曜却从未想过要调查这些东西的归宿。如今却是不得不查。那下属很快来报:“回禀陛下,那些箱笼都还在宝华公主的府邸之中,属下已遣细作深夜去探看,金银宝器都无丝毫动过的痕迹。”涂曜微微点头。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楚国毕竟是大国,若是将公主的聘礼都挪去他用,那还真是活成了笑话。“只是……”那下属的声音微微一顿:“陛下所说的腰带,属下却并未见到。”涂曜眼眸晦暗。金银之物丝毫未动,只是有人将他的定情之物悄悄拿去了。那小羊枕的角落上,有个金线绣成的“曜”字,腰带上的情书,更是能直接看出书写人的身份。小羊枕如今在楚稚床榻上,那腰带在何处,自然也不言而喻……身为兄长,却拿走了自己的定情之物……看方才楚稚难掩慌张的模样,定然是什么都晓得。却在偷偷枕着自己亲手做的枕头入睡,甚至还随身携带,却那么害怕被自己知晓……涂曜心神一动,脑海中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此次雍军大获全胜,又乘胜追击了三十里,郑军尽数退兵,且郑国南郡的大片疆域和几个小国都顺势被雍国收入囊中。如今版图之上,只余晋,楚,郑,雍四国。边患已平,又尚且未到收复天下之时,雍军决定班师回朝,休养生息后再战。回程路上,涂曜的谋士多次注意到了陆徽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样:“陆指挥,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陆徽憋不住事儿,终于把黑岭山上的信笺一事如实说与了涂曜身边的谋士。“我也不晓得此事该不该禀告陛下,但此事非同小可,又不晓得对方是什么阴谋,若是陛下真的执意去郑国……”“陆指挥,还好你没有将那信给陛下。”那谋士道:“信里说到宝华未死的消息,又说宝华被藏到楚国,先不说是真是假,这分明是挑唆雍楚二国的关系,如今雍楚结盟在即,若是两国君主因为此事有了间隙,那我们就是罪人!”陆徽默默点头。陛下对宝华公主的种种情谊,他看在眼里也觉得深情动人,但这消息是敌人送留,定然有所阴谋。他就是拼着事后被责罚,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信交出去。*楚雍此次携手抗敌,所向披靡,突飞猛进。两国军士已结下深情厚谊,楚稚和涂曜也早有结盟打算,便找钦天监推出良辰吉日,正式建立盟约。这本是好事儿,但却甚是古怪。比如得胜之后,两位陛下按理恰是意气风发,情投意合之时,可结盟的所有事宜,二人都几乎是通过侍卫传话的形式进行,倒像是……心照不宣的刻意远远避开彼此。钦天监的官员跪在下首,请涂曜勾选吉日。涂曜将笔拿起来又放下:“朕先勾选了几个,你拿去让楚王过目,由他做最后的定夺。”钦天监官员敢怒不敢言:“……是……”选个吉日,他已经在二位陛下之间跑了不下四五次腿了。这是盟约,又不是婚约,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吧?就不能将人叫过来,面对面好好谈谈?可两位陛下就这么传来递去,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要见面……*涂曜等那钦天监官员退下后,才缓缓走到窗边。他们在安河湖畔扎营,如今秋雨连绵,隔着朦胧烟雨,依稀能看到楚稚的大帐。他已经有十日未曾见到哥哥。可这十日以来,他每一日,都会站在这床畔,遥遥眺望哥哥的大帐轮廓,有时候一站就是半日。他前所未有的想楚稚,那痴迷悄悄长在了骨子里,想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想他的模样,想他的声音。可每次想念,对他而言,便如同一场羞辱的鞭挞。这些思念,提醒自己也许已将对宝华的心意移情,提醒自己他正在臆想多么不可饶恕的感情……更可怕的是,那个小羊枕,让涂曜推断出了另一件不可思议之事。试问一个男子,为何在明知道那小羊枕是妹夫亲手所做的情况之下,却偷偷枕着?试问楚稚为何……能千里来寻他,如此不顾一切?只有一个解释。八成是楚稚也和自己一样,开始对眼前人动了情……之前二人的亲密,涂曜并未做他想,可如今却如同天光乍亮,一瞬间让他不敢直视。这是段注定见不得光的感情。从理智上来说,他应该开诚布公,坦诚的将疑问说与楚稚,并委婉又坚决的点出二人之间不可能有任何未来,不管是出于两国的利益考虑,还是出于对宝华的牵念愧疚,他们二人都不能在如此不明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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