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居足够聪明,又踏实有能力,他最近很是信任他。皇帝本意是安抚云初的情绪,话说了一半,却又猛然想起来,他最近很得用的左相,正是他唯一公主的丈夫。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云初说得那一段看似不合身份的话,原来还能有另外一个意思。“是左相让你来问我的意见的?”皇帝心中狐疑,脸上的神色却和缓了些。云初收在袖子里的手被捏紧,声音柔弱而坚定。“不,是我自己想知道那些。”“父皇还是不愿意说吗?”她在皇帝探查的目光里笑了一下,朦胧的灯下,她艳丽无双的容颜光华夺目,让皇帝眼中闪过一点隐晦的怀念。他想起另外一个人,从前让他心甘情愿放在心间上的另一个女人。他没有去应答,没有继续解释。只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声女生外向,嫁了人,果然心就野了,再留不住了。云初从皇帝的寝宫退出去的时候,把他眼底浮现过的忌惮看得分明。她在夜风中穿过御花园,目光有些晦涩,心底却明亮如镜。皇帝对顾文居已起了防备的心思,以他那般敏感,大概很快就能察觉得到。到时候,除了反,大概也只剩下被逼上绝路了。若他仍是孤家寡人,还真说不准他会做出在怎样的选择,可现在……他心中有了想保护的人,大概行事会更稳妥些吧。第25章亡国公主皇帝的是身体越发不好了,久在床上不起身,偶尔精力好些,也无心理朝事。早朝的频率越来越低,后来丽初公主也不知因为什么事,惹了皇帝不喜,去寝殿看望的时候也少了。朝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又人人都在揣度新的可能,默不作声站着队。大皇子和三皇子千里迢迢,终于还是赶了回来。皇帝身体不堪,宫中不敢大肆铺张,两位皇子看望过皇帝之后,索性到了公主府,在夜色下酌半杯清酒,讲塞外风光。云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间或插几句话,却也并不热切。清酒能抚慰满身风尘和疲累,却驱散不了几人心上沉重的郁结。“父皇脸色也太难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起来。”不知是谁先把话题扯到这上面,余下几人皆是重重叹息。“这时间也太寸了,先前二哥的事情还没完,父皇还在气头上呢,储君未定便倒下,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就是啊……”云初依旧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中却在默默计算着另外一个时间。远方的强敌已经上路,他们整顿内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哥,如果父皇真的……你会回来吗?”云初端着一杯酒,在皎洁月色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茫然和惊惶真切具体。大皇子沉默了一瞬,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对那个位置,不是完全没有渴望的。这就不那么好办了,毕竟从前她黄袍加身的计划,都是建立在顾文居毫无选择的基础上的,若是他还能有拥护新皇这一个选择,他大概还是不会走上那条路。其实说起来,谁当皇帝都差不多,这皇位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稀罕的,可前方虎狼未除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美味利益,唯她知道,那一口下去不见甜意,只会是细碎的锋利刀片,让人有苦难言,想再吐出来都不太可能。如今皇室的一家人,其实都算不上亡国之君,偏偏担负了亡国之命,也是造化弄人。破而后立的先决条件,是所有人都看清楚问题,只是现在,即使她把这个国家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说出来,也无人会相信她。那也就……不必说了。“救我。”那一夜她身上衣衫单薄,从公主府出去,敲开顾府的门时,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倒在顾文居怀中之前,她这么喃喃自语。云初知道有人接住了她,那之后她睡在了顾府,终日昏迷。来看望的人来来去去,脸上都带着些许惊骇的神色,唯顾文居周身气质稳重不变,自知自终都是低落。“公主可看清了刺杀你的是何人?”她再醒来的时候,顾文居守在她的床前,递过去一杯清水又看着她吞咽下去之后,急切地问。云初有些呆愣地摇了摇头。“那天我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来找你吧,也没带什么人,本来距离也不算远,我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的……”她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不了几句便要停下来想一阵子,后来还因为始终想不起来那天晚上为何深夜出门,皱了好一会的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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