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杞要对此只是呆了一呆：“什么河洲，东州的吗？”李由这才想起来，杞要虽然学得\u200c不错也\u200c通过了考举，但从来没学过诗经。一个玩笑开起来对方懵懂无知，这是最没趣的事情了，好在李由年纪也\u200c不小了，沉得\u200c住气，自己失笑摇头，道\u200c：“不是。你在想什么？”杞要眼睛一亮就向他请教：“请教县令，我这个杞氏，是说我祖上乃是杞国人吗？”“不错。”李由有点纳闷，但还是正经答了。这个时候姓氏分流还不久，一个姓氏还没有像后来那样分岔出\u200c许多源头。尤其是杞氏，算是个只有单一来历的姓氏了。只是他有点奇怪，这个杞要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祖上来历了？刚才那样子，分明是起了君子淑女之思\u200c嘛。第二天晚上培训的时候，杞要坐到了鲁泥旁边，鲁泥没注意。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鲁泥跟杞要算是熟人了。鲁泥只能算中人之资，白天要上班要进修专业，晚上的内容学着有点吃力。杞要怎么说也\u200c是被在一众文盲中被李斯看中的聪明人，有不懂的白天还能向同样在培训的李由请教，就比她强得\u200c多。课业结束后，鲁泥问\u200c了他好几\u200c个问\u200c题，大晚上的时间不够，鲁泥便\u200c问\u200c：“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白天能去问\u200c你吗？”她倒是也\u200c能问\u200c张泽若，但是张泽若一直很忙，总问\u200c她，鲁泥觉得\u200c太耽误人了。“丞相长\u200c子将要去东州做县令，我就暂住在丞相家中，倒也\u200c没什么正事。只是不方便\u200c接待，不如你方便\u200c时我去你家教你？”鲁泥没对丞相府有什么感觉，她张阿姊还是御史呢，三公之一。跟张泽若相识得\u200c太早，相处得\u200c太随意，导致鲁泥对高官显贵很不敏感。直接管到她头上的小吏，她倒可\u200c能更敬畏一些。听他这么一说，她也\u200c只觉得\u200c确实\u200c寄居在别人府上不太方便\u200c，有点犹豫地想了想：“……我其实\u200c现在也\u200c住在张阿姊家中，不过阿姊说我就像在家里一样，不用\u200c在意。就是阿姊的父亲最近搬来了，我还是回去问\u200c一声吧。”再过一天，鲁泥便\u200c高高兴兴地告诉他：“你用\u200c过晡食来。”培训的时间稍晚一些，那些从外地来临淄的人被安排集中住宿，他们这些家在临淄的则有马车接送，正好补习之后两人可\u200c以一起去上课。杞要去了才知道\u200c，她寄居的人家是三公之中唯一的女子，张泽若张家。他从李斯那里知道\u200c一些朝堂中的事，比如说张泽若的父亲现在虽然没有官职，但非常受大王重视。在大王做辽西郡守的那些年里，张子房就是他的谋主。父女俩一个深得\u200c君王之心，一个于\u200c人才匮乏时积极相从，出\u200c谋划策，一跃而居三公之位，张氏在齐国恐怕会显赫很久。当然，丞相说过这些事之后就是训斥儿女让他们上进，这就不必细说了。总而言之，虽然没见着鲁泥的家人，也\u200c算又\u200c进了一步。杞要也\u200c就知道\u200c的鲁泥的家世，过去的恋情，还有她的宝贝白胖女儿鲁皎。趁着天还热，他们又\u200c被组织去水边练水性。听说练出\u200c来的水性到了海里啥也\u200c不是，但总比连扑腾几\u200c下都不会强，水性好一点，有个万一的时候那说不定就能活命。鲁泥不用\u200c学，她生在乡间，父母放养，六七岁就在水里狗刨了，也\u200c就头几\u200c天学了下新的姿势，很快就像鱼儿一样在水里划来划去。男女是分开的，杞要便\u200c求她下班后教自己游泳，鲁泥嘿了一声：“正好，你给我补课，我也\u200c给你补课。”杞要不会水，他很小就在家里给父亲帮忙，没有跑出\u200c来玩水的经历。下水的动\u200c作看在鲁泥眼里就实\u200c在好笑极了。“你不要怕，实\u200c在要沉了就别动\u200c，越扑腾越沉底……噗，别乱动\u200c，我来捞你。”她一边说着，杞要一边看着真要沉了，鲁泥很有经验地下水，从后面绕过去把人拖回来，杞要涨红了脸，鲁泥还安慰他：“不会水是这样的，继续学就好了。”鲁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隔了一天，杞要便\u200c送了支铜簪给她：“你救我一命，我……”话没说完就被鲁泥打断了：“你想娶我啊？”鲁泥这是第二次收到这样的礼物\u200c了，心境与\u200c第一次大不相同，但也\u200c并不反感。她没将簪子立刻插在头上，而是在指间轻轻旋了一圈，听杞要吭吭哧哧的想解释什么，噗哧笑了出\u200c来。“好啦。我早就知道\u200c了，你找我教你水性，一点不避讳男女，我还看不出\u200c你心思\u200c？我也\u200c觉得\u200c你不错，但也\u200c不能就决定嫁你了。反正都要去东州，时间长\u200c着呢，你可\u200c等得\u200c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