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鬼婴残存的「念」吞噬干净的鬼主很满足,迎着晨光,他意兴阑珊地看着小修士给师尊传信。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苍白纤细的颈脖上,自己留下的指痕并未消散,在渐亮的晨光里,随着对方喉结滑动,别有一种濒临破碎的感觉。对方眼尾淡红色的胎记,也似昨晚滴在面上的红雨没擦干净,被风干后留下的痕迹。鬼主的目光从池惑脸上移到手上,他登时有些疑惑,小修士手指上明明有他师尊留下的风铃草,他昨晚处理鬼婴时却一直未使用,反而选择让身为鬼主的自己帮忙,这是为何?于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呢?如果自己没出现,这个小修士有打算如何解决鬼婴?池惑注意到鬼主的视线,转过头,直视对方尚未来得及移开的目光:“我已经通知师尊,我想他很快就会赶过来。”鬼主静默一瞬,试探道:“你打算如何与你的师门介绍我?”第10章 红水镇(七)池惑忖度片刻,半开玩笑道:“当然是如实相告,说你是昨晚与我拜堂的那位新郎。”“哦,这倒是实话。”鬼主接住了他的玩笑。池惑收起了笑意,正色道:“放心吧,我不会与师尊揭穿你的身份,你们立场不同,不明不白引发恶战就麻烦了。”虽然直接揭穿自己鬼主的身份,可以最简单粗暴地切断鬼主和时无筝的连接,但那样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而且「鱼」又不止时无筝一个,他还需要维持好与“自己”的关系,后续才能跟进继续搅局。“我与师尊说,你是我的一位旧相识,如何?”池惑分析说,“入师尊门下之前,我一直被放置在外门学宫,接触的人多且杂乱,究竟认识过什么人,师尊也无从考究。”沉默在山岚中蔓延。鬼主出神地看着对方被风扬起的红衣,最后摇了摇头,用闲聊般的语气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池惑略略思考一瞬,笑:“以后你会明白的。”鬼主皱眉,扯了扯唇角:“这话说得,像你是我的长辈一样。”“你去过西极州的醉鸦楼?”鬼主状似聊天地试探问道,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无遗了,他也不必在对方面前回避这些敏I感的地名。池惑想了想,才回答说:“算是去过吧。”他自小在西极州醉鸦楼长大,自然是最熟悉的地方,但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鬼主扬眉:“算是?”池惑笑而不答。“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们东极门真是卧虎藏龙之地。”鬼主抿了抿唇,笑道。秋深天寒,池惑拢好衣衫,遮住对方在他脖子上留下的指痕:“我与你说这些,并不能让我师尊知晓,这些确实不是仙门弟子该知道的事。”鬼主定定地看着他:“所以,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可以这么理解吗?”毕竟「祁忘」作为东极门弟子,知晓了鬼主身份却不上报,在门内是非常严重的违规行为。池惑深吸了口气:“这么说一点也没错。”鬼主模棱两可笑笑:“但我没办法信任不告知我真实目的的同伴。”“我知道,”池惑说,“不需要信任,各取所需,能更快达成目的就够了。”鬼主:“祁忘,你真是颠覆了我对仙门弟子的认知。”池惑笑:“承蒙夸奖,愧不敢当。”*被救下的姑娘渐渐苏醒过来,刚开始她们如同惊弓之鸟,看有人靠近就下意识蜷缩起来浑身发抖,但在池惑的耐心说明和安抚之下,姑娘们渐渐弄清事情的经过,知道自己当下已经被救下,彻底安全了。缓过神来的姑娘们抱在一起落泪,等待救援车马把她们带回红水镇的家中。离开这些时日,她们不知家里人究竟担忧到何种地步。姑娘们原本隆起的小腹和连接的“脐带”消失了,她们的身体恢复成原先的模样,那些立于河岸,原本一伸一缩呼吸的纺锤形生命体,也变成了一个个巴掌大的玩偶,五颜六色,摸起来柔软细腻。这些玩偶,是“蚕蛹”孵化后的产物。被强行拐来的娘亲并不能真正将鬼婴孵化,相反,只有把它们彻底哄睡着、让他们的怨念得以安息,这些因怨恨和不甘凝结而成的“蚕蛹”才能真正破茧而出。同样身为怨念产物的鬼婴不会知道这些,它们只会根据自己的本能,寻找可以“容纳”它们的娘亲,作为孵化它们的容器。「寄生」是怨灵的本能,就和人类吃饭一样。“这些玩偶有辟邪挡灾的效果,只不过受过这次苦的姑娘,怕是不愿意再看到与事件相关的东西了。”鬼主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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