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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及至此不免失笑。目光看向最后两本,这两本书封面却不太一样,谢韫翻开后顿时语塞。入眼的并不是文人墨客的笔锋武器,而是一幅幅清晰易懂的画。这是六略三十八种中他唯一未曾收纳的书,方技略之房中。这孩子……私下里竟也看这种书,毕竟血气方刚,和旁人倒是没什么区别。这一本谢韫倒是一页一页翻到了尽头,神情看不出如何,无知无觉罢了,但这书的内容……不堪入目,情节更是没有纲常伦理。露骨的画旁附有艳词。“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这算腼腆的。第八页才真是不堪入目,写道:”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若是自己作词,谢韫或许高看一眼,但词也是摘抄的,毫无价值。比起他那些堂弟给他看的,画技倒是略好,画面更精细些。最后一本,谢韫看了上面一本,再看这一本的封面已经猜到了是同类书。谢韫一直崇尚有始有终。于是也翻开了,但这一本让他语塞之外,多了惊奇。翻至最后一页,书上大大地写着“龙阳好”三字,谢韫揉着眉心,回忆着书篇上交叠的人影,烦躁之情浮现眼间。虽说京都盛行男风乃是因他而起,但他也是头一次知晓断袖原来是这番欢爱的。心里有一种受教了的感觉,倒觉得比上一本好些。他应该听符思的话,不要半夜看书的。谢韫将书按序放回,又将那砚台压了上去。谢韫回屋后,酒意看书已看得尽数消去,甚至赠了他三分清明,翻来覆去至后夜才缓缓入睡。郑翩已经将霜居里外打扫了一遍仍然没有谢韫起床的消息,或许昨日真的喝多了。他一杯就倒,没尝到酒什么味呢,也没尝到一粒花生米,一大早饿得前胸贴后背,还好屋子里正好有些不知谁送来的糕点。如此丢了大脸,一晚浑浑噩噩,哪知他们喝了多少?这日正是休沐,否则谢韫也不会喝酒了。谢韫一向是最有成算的,不会误事。郑翩暗暗吐槽:姜瑶酒量真差。他又反驳自己:人家才十七岁。他又吐槽:我十七岁也是三大坛不带眨眼的。最终只能哀叹一声惨兮兮,随手拿了一本书柜里的书心不在焉地翻着。那日喝过酒后,又是许久未见谢韫,他显而易见更忙了。突然找到了抓捕温颜的新方向,可不忙么?好几次天黑了才缓缓归家,着一身大红的袍子跨门而入,长耳帽是符思抱着。不知为何,郑翩总想从他脸上找出些许端倪,找出他不端正不儒雅的时候,但此人偏偏总是从容不迫,无可挑剔。郑翩自从看过那篇赋后。一句“少年如此,风光真是殊绝”便盘桓脑中,挥之不去,还有那比噩梦还可怕的梦!太变态了!他觉得他从前做的事情错的离谱,却有一人只赞他的功绩。但一想到谢韫是受旨保存他的头颅,他便觉得有些失望,悲怆之情充斥心头。也不知这到底是何缘由。郑翩先后又找了东方讣几次,仍被拒之门外,可谓一腔热情付诸东流,也不想再去缠着他了。郑翩离开东方府门前,失魂落魄地走到李广生店里,东方讣不见他,如今他是毫无依仗。爱认不认,随他去了。“瑶弟,上次书看的怎么样?”郑翩嘴角一抽,他总不能说他没看过,平白辜负人家的心意,只道:“看了看了。但其实,李兄,我更喜欢诗词歌赋。”“早说嘛!哦对对!你在谢府当差,难怪转性了,不好色了。”“……”这他好色的误会到底缘何而起?郑翩道:“李兄,打听个事,酒量差你可知道怎么办?”“多喝呗。”“是吗?”“是啊!”李广生又道:“不过,瑶弟,你酒量差啊?”“不是不是!我帮一个朋友问的,你是不知道,他一杯倒!”郑翩头晃的如拨浪鼓,赶紧撇干净自己。这反应落到李广生眼中,倒像是欲盖弥彰。“哎哟呵,那确实得多喝。”李广生笑眯眯道。“是啊,我回去就跟他说。”温颜消息全无,东方讣不理人,他一个熟人没有,谢韫每日忙得不可开交,郑翩百无聊赖,从外头买了好几坛酒,打算给姜瑶练练酒量。拎着酒放到住的地方后,他陡然想起李广生又想起那几本书还在那,赶紧想毁尸灭迹了。这一去,看着那兰花纹砚台愣了半晌:他之前放的砚台,好像是歪的,现在却与书本同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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