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阑剑术有些长进。”郑翩用树枝推了推火堆,娇然称赞道:“都是公子教的好。”这种奉承之语,谢韫听了许多,但郑翩说出来,总觉得是带了真心的,有些可爱。“为何不杀。”谢韫道。ד这……”郑翩挠了挠头,含糊道:“也不是土匪就一定坏。”他与杨诚刚起义时,也不是顺风顺水的。一次暴露行踪被官兵追杀,躲到了深山老林,被一群土匪捡回了山上。他与杨诚看他们衣服破破烂烂,一度以为是遇上了食人族。结果人家嘴上说着一堆狠话,要关死他们,煮了他们喂猪,但饭菜酒肉倒是一分没少了他们的。后来几天在寨子里也算熟络了,人家给他们放了出去,才知道这些曾经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温氏统治之下必然乱成一团,他们的土地一年一年被克扣,税务也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偷偷跑到山上开垦种地。看他们鬼鬼祟祟,当然怕这里的事泄露出去惹来官兵,便把他们关了起来,打算哪时候给人丢出去的。在寨子里好吃好喝了好几月,闲逸得很。等官兵大多散去,他们才想告别。人家一知道他们是反军,拖着腿拽着胳膊地要跟着他们打仗。郑翩的记忆搜索不到关于这些土匪更多的片段,这批人,早死在了战场。杀了那群土匪固然一劳永逸。他一路走来受了许多人恩惠,所以见到人也会先入为主地觉得是纯良之辈。所以,万一呢。“怜悯之心,是好。”谢韫道。谢韫要坐下之前还用树枝扫了扫石头,但终究达不到一尘不染,眼看着谢韫要将衣服脱下来垫着了,郑翩提前一步脱下来,放到地上道:“就坐我的吧,这山中也没有客栈,看来要在这野外将就一晚。”“多谢胡阑。”谢韫犹豫许久,还是郑翩说反正也已经脏了,谢韫才坐下。“这些匪徒一直没听见作什么乱,应当是当下才出来的。”郑翩道:“就怕他们白天被打跑了要回来复仇。”郑翩连忙捂住自己的乌鸦嘴,但捂不了多久,因为他要拿剑了。那群山匪竟真的扛了大刀回来。一时间黑压压围着他们,郑翩粗略数了数,也有一百余人。“大当家的,就是他们!”白日被打跑的领头的狗腿地对着一个壮汉告状。那壮汉看他们一样,不屑地道:“呸!就俩瘦猴给你们打成这样?”白日那个人瘪着嘴伸出一根手指,目光时不时瞟向郑翩,想说其实是一个人打的。谢韫的手早已扣上剑,一双眼专注汇聚如鹰,蓄势待发。郑翩有意劝和,菩萨之心泛滥,想唤醒土匪内心的光,道:“各位……好汉,你们可是有什么难处,才上山做土匪的?”“难处?老子睡了几个小娘子被赶上来,现在没的睡了算不算。这里的谁没沾过几条人命?劝你识相点,交出钱财,跪地磕头叫三声爷爷,老子让你有个全尸。”匪徒哄然大笑。郑翩的面色已经冷了下来。“咦?你模样倒是长得好,可惜是个男儿身,但老子不嫌。”谢韫闻言面色一凝,手中剑锋一斜,冷光一闪。郑翩拉住谢韫,示意让自己先上。一听土匪此言,郑翩菩萨般的笑敛去,也知道必须打了,邪煞万分地狞笑道:“死在官府手里和死在我手里也没什么区别。”大当家的闻言怒道:“你说什么?”郑翩道:“你耳背啊?”经郑翩这么一挑衅,一百多个匪徒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白日也才十几个。谢韫不紧不慢地捡了根树枝添到火中,才抬剑上前。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驰骋黑夜,刀剑相碰发出霹雳响声,如鹰划过天际之声,伴随着的也是刀锋划出丝丝血线。白影衣诀翻动,剑若游龙,见血封喉,一击毙命。青影势如破竹,持剑直捣黄龙,斩卒破空。剑尖时不时挑起沙石,迷了壮汉眼睛,趁沙石飞扬之际杀人。树林中乒乒乓乓响了小半个时辰,才静谧下来。长剑掠过之下,一个个壮汉倒下,最后一个便是那个大当家的,那壮汉见四周兄弟悉数倒下,剑尖发着冷光朝自己前来,扑通一声跪下。郑翩累极了,喘着气斜剑指着大当家的喉咙,问道:“好汉,听清了吗?”“听清了听清了,那个公子……不是,大侠,饶我一命,我让你做二当家……不是,大当家,你做大当……”家字未出,气息全无。虽许多人说郑翩行事优柔寡断,但该杀之人他也毫不手软。郑翩抽出插进壮汉胸膛的剑,看着这一剑的血,只想找条河洗一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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