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传来的温度让郑翩感觉到温暖,谢韫现在在对着一个不看好定安公的人劝说,劝说他不要否定定安公。郑翩忽然想起,自己的头颅在谢韫此处,问道:“无缺,东方讣说郑谓师的尸身……”谢韫叹道:“其实,定安公的残身早已被我与陛下秘密下葬,只是温氏余党未清,温颜头脑不清,忧心温氏会掘坟,便往外传言有秘术可保尸身不腐。外面的传言,你不要信。”郑翩自然知道是谢韫心悦定安公,连死都要在一起的传言。他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道:“那东方讣?”“他想念定安公时无法祭拜,自然几次三番扬言要抢了去。”谢韫道:“但他也不是没来抢过,只是没找到罢了。”谢韫轻轻拍着郑翩的手道:“好了,可要歇下了?”郑翩抬头,才知天色已晚,道:“无缺的房间好睡。”谢韫点头道:“那就在这里睡。”郑翩躺在床上心砰砰乱跳,今日不仅是听了谢韫说关于他作为姜瑶的想法,还听了谢韫对他作为郑翩的想法!《玉簟赋》固然撞击他的心灵,但谢韫的温声细语才是真的缭绕心弦,经久不散。郑翩心里一片炽热,好想献身。等谢韫坐上床后,郑翩心一横一把抱了上去,谢韫僵直一瞬,转而拍着他的手臂道:“好了,我今日说定安公之事没有苛责和反对你的意思,只是你年纪尚小,我与你多说些也尽些引导之责。”谢韫又补道:“我先前对定安公并无感情,只是欣赏罢了,你不要吃醋。”郑翩被说的一懵一懵的,谢韫还以为他吃他自己的醋,这一耽搁,郑翩献身的勇气突然瘪了,松开手,背过身睡觉。对啊,姜瑶才十八,面对着二十八岁的谢韫可不就是小孩?可就郑翩死时也不过二十一岁,在谢韫心中是不是也是个小孩?郑翩心脏狂跳满脸通红,身边之人早已被梅香玉染了香气,整个床榻的梅香萦绕着无孔不入地钻进鼻尖。谢韫知道郑翩有心事,却也不知是什么心事,只觉得是小孩子心性,但想起刚才郑翩抱他似乎有种慷慨赴死的感觉,脑子绕了半天,察觉身边人还未入眠,又道:“你未及弱冠,有些事,平日说说也就罢了,否则有害身体。”事实上,谢韫也不知道小孩长大后还会不会这样一如既往地说心悦于他,虽然也算认识了一年,真正相识仿佛只在近日,他没有办法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郑翩闻言蜷缩成一团,低低道:“嗯。”郑翩睡不着,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剥茧抽丝地在理。郑翩突然的反常态度也刺激着谢韫。导致谢韫也睡不着,他在想身旁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也不亲他?他又该怎么哄?第32章 阴损至极谢无缺郑翩直到后半夜才有了困意,却察觉身边一空,有衣服轻轻的摩擦声,过一会便听到轻微的开关门的声。是谢韫披衣服出去了。他去干嘛呀?谢韫动作奇轻,但郑翩没睡着自然能察觉,郑翩心中默默倒数三声后,翻身下床也裹上外衣,偷偷摸摸跟了出去。谢韫睡不着,就如同郑翩喝醉的那晚一般走到了霜居,但没拿书,出来只抱着一把琴。竟是翻出一把古琴进了湖心亭。古琴想来是锁在柜中,郑翩从未见过。霜居离卧房是极远的,再加上这古琴声音微弱,大半声音又都会被湖面减弱。故而只能堪堪传到躲在后面的郑翩耳中。幸好谢韫不弹《玉簟安》,这首曲子虽然是郑扶所作,但这一年街头巷尾甚至月牙楼都弹这首,他出入月牙楼多次,真真是听都要听烦了。谢韫指尖扣弦,轻柔地触出几段悲戚之声,他虽不懂音律,也能明白谢韫的情绪怕是都藏在这悲戚的曲中。谢韫心情不好。他在悲伤什么呢?郑翩又想,也不一定是悲伤他自己,或许是对傅熹一代天骄陨落的悲悯之心,又或许是对死去的郑谓师的惋惜之情……可惜郑翩只能听懂情绪,却不知是什么曲子,唱的是什么意思,背景是什么典故。若是阿姐在,便能听出是什么曲子。郑翩不善音律,曾经兴致勃勃地跟着郑扶学了一月,仍然只记住几个音,一些考验技术的,他一个都学不会。中途换了琵琶、笛子等。十几种乐器,阿姐样样精通,他样样一窍不通。郑翩坐靠在假山后听着琴音,好像第一日他到谢府也是这般听了一耳朵。琴音微弱传过,犹如妇人口中呢喃的催眠曲。第二日郑翩打着喷嚏醒来,感觉鼻子堵的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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