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也小声说:“他以为你只是我的男宠。”这下换郑翩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了,真的是见了鬼了。他怎么想的?傅熹不直说他也不好解释,显得像此地无银三百两,郑翩转念一想,他无名无份无官无才,好像也确实能算是谢韫的男宠,罢了,不解释了。郑翩于是小声道:“也有道理。”谢韫失笑。郑扶进门挨个行了礼后坐下,郑翩一下子被阿姐行礼差点跳起来躲开。郑扶先开口道:“傅将军找我何事?”傅熹攥着椅子道:“阿扶……我……对不起。”郑扶忽然一愣,不知这将军为何要忽然道歉。傅熹低头,面色涨红道:“谢丞相!请让我与郑娘子单独待一会。”谢韫闻言对郑扶微微点头,牵着郑翩走了出去,郑翩也跟着对郑扶点头。出去归出去,不妨碍郑翩靠在门边听墙角,他不仅听,还拉着谢韫一起听。“阿扶……”傅熹与郑扶,也算青梅竹马,自然是唤名。傅熹的父亲曾是兰州通判,不过是正四品贬下来的,到了兰州后便与郑扶结识,郑礼卿被贬后,三人也时常一起玩耍。说起郑扶与傅熹的第一次相见,乃是劝学。兰州通判傅柯听闻这郑扶是太傅之女,又早早的知书达礼的名声在外,自己孩子顽皮,有一次带着孩子登门拜访,通判悄悄与郑扶说:“郑小娘子,我家二郎不思进取,不爱读书。你们乃是书香世家,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八岁的郑扶听了此言,觉得天底下怎么有人不爱读书,也想去见识一番。于是走到十一岁的傅熹身边道:“书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读?”通判一听这郑小娘子如此直白,觉得可能也无法劝学了,但还是忍着性子听。傅熹不知道见识了多少夫子了,一看来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孩,没想着是自家爹喊来的,道:“你很喜欢读书吗?”郑扶点头。傅熹从旁边捡了个小石子举起弹弓,捏着弦道:“书太无趣,死死的东西,背那些儒学、诗词有什么用。不如真刀真枪的。”“你这个弹弓没有力量的。”“你怎么知道?我打鸟一打一个准。”傅熹说着就要展示,单眼瞄准了树上的麻雀。郑扶看了一眼树上的鸟,抬手捡了一个石子,砸向傅熹正在瞄的鸟。傅熹一看鸟没了,咦了一声,心想他还没开始打呢。郑扶道:“这般高度的,直接扔就能打到了。你要打更远更大的,弹弓又不行了,得用弓箭。”傅熹觉得这小女孩似乎有几分本事,虚心请教道:“这样吗?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书里写的。”“书里写这些吗?”傅熹道:“我随手一翻都只有什么诸子百家,子曰佛曰。”郑扶点头道:“天下百官一类为文,一类为武。你的书是文官看的,我说的书是武官看的,兵书。”饶是通判知道郑扶知书达礼,也从没想到郑扶知的书是兵书。其实不然,郑扶与郑翩一样,什么书都会看一看,只是根据喜好选择什么看得多些罢了,郑扶略倾向于兵法和音律,郑翩倾向于文学。郑扶又道:“中国古籍浩如烟海,门类繁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学、历史、史志、家乘、经学、训诂、文字、音韵、释家、道家、医药、方剂、农学、水利、法律、条格、戏曲、艺术、小说、笔记、历法、推步、数算、杂技兵书、战策。你所说的,只是文学之首。”[1]傅熹听得一头雾水,在一长段话中揪住一个“兵”字,道:“那我是不是要看杂技兵书?”“不尽然,兵家行军,需天时地利人和,其中医药、农学、水利、法律、数算、战策等等都有涉猎。又可从史书中总结用兵之道,为兵者,亦需洞悉人心,方能成事。”劝学很成功,傅熹回家就把儒学的书全部放到箱子,跑去买各种兵书和剑法绝学,自己在家比划。傅熹也经常来找郑扶请教,等郑翩一来,三人便一起玩耍,傅熹年纪最大,所以总是领队的,但凡事都会听郑扶的。郑府出事后,傅熹也时常帮扶,后来去了军中,再后来就因不服皇帝大放厥词,他上头的一个将军为了避免此话不传入温容之耳而率先将他关入牢中避祸。“阿扶,虽然你不记得,可有些事还是要告知你。”“傅将军请说。”“之前进我府中的那个女子,其实是一个表姐,她要嫁京都一个富商,所以才到我府中暂住,到时候也要从我府中出嫁。我其实也是有意没对外说,因为知道你心悦于我,当时想让你死心的,若我早知我……我也不会如此。”傅熹深吸一口气,道:“那天在郊外,我对旁人说的‘无心于郑娘子,奈何推拒无果’请容我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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