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叫卖，就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用灵识偷听他们的对话。下城区见到绿植的机会少，简离的小摊还是很快吸引了行人的注意。如今花花草草比较珍贵，下城区的人很少买得起，尤其是开花的品种，基本上都被上城区的有钱人垄断了。下城区常见的盆栽绿植基本是不开花的，像狗尾草、牛筋草、绿萝之类生命力顽强的野草。简离摆出来的小雏菊就变成了枢纽广场上一道亮眼的风景。可惜，下城区愿意花钱买盆栽的人还是太少了，简离的定价虽然不算高，可整整一上午过去，只卖掉了两盆。大多数人都只是好奇地围过来看看，和简离聊上几句就走开了。中午的时候客流更少，简离有些犯困，坐在原地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打盹，身体一晃一晃，眼看要倒。陆星海从中央枢纽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这个画面。此时天色还有些阴，但奇种带来的雾气已经开始消散，稀薄而柔和的阳光照在简离身上，将他本就蓬松温和的暖灰色发丝映出一抹浅金色，显得愈发柔软。少年面前的小板车上摆着几盆花，绿叶鲜嫩，花苞饱满，透着与下城区整体灰暗色调格格不入的勃勃生机。犹豫片刻，陆星海正打算上前将那些花买下来，就见旁边的巷子里钻出一个半大少年，脚步有些急切地跑到简离身边。“简离！”郝韵在简离卖花的摊位边蹲下，眼中一片坚定，“我决定了，我要去学机修！葱头跟我说，五街那边有个灵能武器维修站的师傅在招学徒，听说他不要求力量型觉醒者，我要去试试！”简离睁开双眼，伸了一下胳膊，懒洋洋道：“嗯，想明白就好。”郝韵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我、我学成出师，可能要三年多……你……”他纠结许久，低声道：“就算你跟别人在一起了，也不会忘了我吧？”简离就笑：“我怎么会忘了你啊？你可是我在这个世，城市，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听他这么说，郝韵顿时红了脸，嘴角忍不住翘起来，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笑。沉默了一会儿，他壮了壮胆子，又问：“那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能、能不能……”“这花怎么卖？”一道声音打断了郝韵的提问。简离抬头，看到一名年轻的戍卫军战士。小战士似乎有些紧张，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这花，多少钱？我全要了！”简离耸了耸鼻子，从小战士身上辨别出一丝极为细微的、大约是从陆星海身上沾染的气息。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周围，小心翼翼地探出灵识，却没在附近发现陆星海的踪迹。对方的气息局限于枢纽入口附近，似乎只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便又转身返回枢纽去了。也不知道这小战士身上沾染的气息，是因为和陆星海说过话，或者仅仅是从他身边经过。简离转回视线，仰着脸看向小战士：“五盆花，你都买吗？”那小战士毫不犹豫地点头。简离从衣兜里掏出居民号二维码：“一盆六十，一共三百。我没有终端，你直接转账吧。”那小战士顿时满脸心疼，却又很奇怪地完全没划价，直接给简离转了钱，然后抱起五盆小雏菊，转身快步往中央枢纽的方向走去。中央枢纽地下检查站。陆星海接过小战士送来的花盆，问：“多少钱？”“一共三百。”小战士腼腆地将终端递过去。陆星海给他转完账，垂眼看着手里的小雏菊，低声说了一句：“一盆花，只卖六十么？”“不便宜了。”这位小战士是从下城区招募上来的，对金钱比较敏感，“一盆绿萝才十五，都很少有人买。开花植物会贵一点，但卖到这个价，在下城区，也就只有工厂管理和一些佣兵团高层会买……六十块钱能买不少营养剂，很少有人愿意拿来买花。”在上城区，六十块钱有时只够下馆子吃一顿饭。陆星海沉默片刻，再次点开终端，给人发信息：「协助抓捕嫌犯的奖金，什么时候发放？」……一上午赚了三百块钱，简离美滋滋地拉着郝韵前往银行。数了数他前段时间攒下来的钱，已经快够买个基础款的终端了，于是他大手一挥，给郝韵的账户里转了……二十块钱，豪言壮语说今天他请客吃饭，预祝他拜师成功。郝韵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钱，有些不好意思：“等我真的拜师成功了再说，你还是先攒着买终端吧。”说起来，简离平时好像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除了房租以外，他吃饭基本是蹭苏克的，衣服也没两件，怎么攒个终端攒了这么久还没够？之前几人一起去捡垃圾的时候，也赚了不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