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医生会诊室。写字白板上挂着刚刚做出来的脑CT片子。“从CT上的结果显示,并没有任何问题。”医生看了看片子,开口道。王慧芝指着“失忆”后,一脸淡漠的祁彦,不信:“不可能,你看他这个样子像是没问题吗?”医生也有些疑惑:“也许是受到了刺激造成的短暂失忆。”顿了顿又说,“总之,病人这段时间需要好好修养,每月来医院复查一次,以免导致并发症。“”病房里,王慧芝收拾完行李后去办理出院手续。祁彦坐在床边看着镜子里脖子上的痕迹——不是勒伤,是很明显的刀伤。伤口已经结痂,只剩一道凸起的粉色疤痕。他已经清醒了两天了。窗外的天很蓝,梧桐叶子耷拉着,泛着金黄的光线,医院里行色匆匆,不时会有交谈声入耳。“302病房的病人真的失忆了?”“应该是的,他妈一直在说自己的儿子不记得自己了,唉,听着还挺难过的。”“唉,失忆也比丢命强,302病人送进来那天,我真的以为救不活了。”“是啊,那天他脖子流了好多血,还好抢救的及时,昏迷了六个月了,总算熬过来了,哦,对了,你还记得吗,那天还上了新闻的,所有电视台都在报道这件事,祁氏集团的二少爷被撕票,全城的警力都出动了,脖子上那一刀就是绑匪划的。”交谈声渐远。祁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们口中所说的人是便是这副身体的主人——祁彦。得知这个名字时,祁彦有一瞬间的诧异,不仅模样长得像,就连名字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他用医院的座机给自己打过电话,发现电话处于关机,给自己所就职的公司也打过电话,对方说公司从未有这个人。以前的他就这样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他拥有了一样的名字和面容,但却并不是从前的那个祁彦了。祁彦转过身看向窗外,本能地眯了一下眼睛。阳光真灿烂,温暖的触觉让他很有安全感,虽然只有一块玻璃那么大小。他渴望这种温暖。他不禁想起被祁道远锁在仓库里那天,黑暗的视线,冰冷的触觉,只要回想一下都会有些难受。王慧芝回病房时,祁彦正在穿自己准备好给他的衣服。她站在门口,没立刻进去,打量着穿衣服的祁彦,系扣子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她对自己的儿子太了解了,衣服一披就能走人,扣子经常错位,扣五个空三个。这人要是失忆了,习性也会跟着变吗?“出院手续办完了?”祁彦转头,看见了王慧芝站着愣神,出声问道。王慧芝恍惚了一下,走进来:“司机在外面接了,我们走吧。”“好。”祁彦点头。“宝宝,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妈妈说,”王慧芝担忧道,“回家也千万不要和你那两个兄妹吵,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修养,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一点都不重要,知道吗?”祁彦闻言,没应声,无声地弯了弯嘴角。王慧芝是个话唠,这两天他已经领教了,虽然碰上一个这么美丽动人的妈,他有些不太习惯,但对方的关心还是让他有些心暖。他七岁丧母,父亲还是个有精神障碍和暴力倾向的病人,从小他就是在被折磨中长大了,这种情况在他成人后也并没有好转,打骂是常事。祁彦工作后搬出来住,祁道远也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会跟踪他上下班,并向他要钱。那一次就是在他拒绝祁道远的勒索后,下班时被祁道远捆了荒凉的仓库里,在两人争执的过程中,祁道远用尼龙绳套住了他的脖子,勒断了最后一口气。往事如同噩梦。他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刚刚还窄于一处玻璃的阳光成片成片地落在他身上。也许很荒唐,也许真的不切实际。但他确实获得了新生。以另一个身份,继续活下去。城市的天空一如既往的蓝。闹哄哄的片场让人没来由的心烦,片场人员过多,有布置场景的,给演员化妆的,还有调试设备的,全部汇聚在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方。傅知言换好了戏服,正在候场等戏,蹲着角落处一边抽烟一边看剧本。今天的角色是有大概七八场戏的配角,台词不算多,但总归是有镜头的,两三页的纸被傅知言翻来覆去地看,手指的汗把纸边捏得发皱。“傅知言,到你了。”副导演严升隔着老远喊了一声。“来了。”傅知言狠狠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捻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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