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霖：【有的时候人需要一些刺激。】系统：【？没听懂。】回到房间的楚青青果然心气不顺，他感觉这几天跟王何相关的所有事都像块黏在嗓子眼里的口香糖，不上不下的，十分不爽！这时好时坏的谁受得了，不行，得想个办法让他彻底听话了才行。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给一个隐私账号发了条消息。送走了支书的阎霖掏了掏耳朵，感觉里面都被骂声堆满了，【哎，帮我查查林宁现在在哪儿呢】系统：【我就是用来给你干这个的？……在教室里，被一群小朋友围着呢。】红兴村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一个，统称红兴村校。因为孩子实在太少了，一个年级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12个年级加一起也才只有40多个孩子。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留守儿童。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村外是何貌。林宁正被一群身高各异的小朋友围在讲台上，板着一张小脸十分耐心地解答那些天马行空的问题。“老师老师！外面真的有那种能带着人飞上天的大鸟吗？”“老师老师！游乐园真的有一直转圈跑的马吗？”“老师！我妈说她明年就来接我去城里上学，你说是不是真的啊？”“……”过了一会儿，阎霖从低矮的教室门走进来，十分自然地坐在第一排正对着讲台的座椅上，举起一只手问，“林老师，我也能提问吗？”第3章 乡野糙汉子X支教大学生03孩子们没有太多课外书，没有手机，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去过最远最远的地方就是两小时车程外的镇子，那里是同样的落后。但林宁并没有觉得他们的问题可笑，而是认真地做着回答。所以比起看上去谪仙一般的靳树辛，性格过分活泼的蒋琳，眉眼总是带着嫌弃的楚青青，他们更喜欢这个看上去一本正经但是最细心的林老师。小孩子最知道分辨是非，喜恶也分明。看阎霖这么大的人了还来找老师请教问题，说他不知羞，还说得排队才能问。林宁只是淡淡地看了阎霖一眼，很快就移开视线，对小朋友们说，“回家吃饭吧，剩下的问题留着明天来问。”这种近在咫尺就能实现的期待，对于等待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孩子们来说，是最最奢侈的东西。现在居然如此轻易就能得到。于是他们没有任何不满，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只留下在讲台后坐着的林宁，和坐在下面第一排托腮盯着他看的阎霖。林宁是个天然弯，虽然以前没喜欢过谁，但他明确地知道自己对女孩子产生不了冲动。他也从不欺骗自己，他知道自己在河边见到阎霖的那一眼，就对这个浑身上下乡土气息浓重的男人产生了欲望。只是，他缓缓垂下眼睫，“你怎么不去陪楚青青？”阎霖被气笑了，“谁跟你说我要去陪他？”“我见过，”林宁抬了头，浅色的眸子就那么直直地看过来，“我在学校见过，你来找他。”*大概连楚青青本人都不记得了，那是王何唯一一次没有在他面前穿着那件白衬衫。那天林宁正准备去学校的图书馆看一场讲座，路过宿舍楼后的侧门时，看到了一个周身气质明显不属于这个学校的男人。男人一身汗湿透了的黑色T恤，领口后背都洇出大片深色水渍，像是刚跑了个马拉松，小麦色的脸上泛着薄红。很奇怪，往常看到这样的男人，林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他生性喜洁，并不想靠近那些浑身是汗的男人。但他看着王何那张蹭了灰流了汗，淌成一道黑汤顺着颊边留下的脸，忽然很想走到他身边，然后把口袋里的湿巾递过去，或者，他帮他擦一下，也未尝不可。林宁的脚幅度很小地挪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很出名的艺术生楚青青揽着另一个男人的腰，旁若无人地走过了王何的身边。以及王何那双，瞬间通红的眼。不需要打听仔细，三人的关系一目了然。林宁就站在校门边，看着王何用他那双满是尘土的手，一遍遍擦掉垂落的泪。他没有上前，直到王何累了，离开了，他才动了动已经站到僵硬麻木的双腿。“嗯。”阎霖问，“都看到了什么？”“……”林宁沉默了一瞬，“看到你哭了。”系统：【哦吼，他喜欢的是原本的王何吧，你没戏咯。】阎霖叹了口气，“林老师，回去吃饭吧。郭婆婆等着急了。”林宁步伐缓慢地走在前面，时不时还会偷偷放慢半步，然后用余光轻轻睨一眼阎霖，丈量两人之间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