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和胸腔干疼干疼,他不敢缓,急喘着气对乡亲们嘶吼道:“把火把灭了,快灭了,都往山上跑!”有人听了手忙脚乱将火把往土里戳,有人头脑空白竟原地发愣,有人在屋里灭灯堵门,有人接到家人往山上冲,女人孩子的叫声哭声不断响起又突兀停息。可不论如何应对,都已经来不及了,那海寇的船与他们的渔船不同,像在猎食的大鱼,几下滑动便出去了大段距离,眼下大批人已是上了岸,正朝火把亮着的地方冲去。虽然奇怪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外头,但海寇们丝毫不慌,不过是些又瘦又小的捕鱼猴子,醒着还是睡着,有什么差别吗?展和风和终于醒过神来的崔银莲死命狂奔,竟真叫两人冲到了最远,再往前几步就能到达山脚下,进山,只要进山,一定能躲过去的!此时,身后的人群已被冲散,伴随一声凄厉惨叫,第一个村民倒下了。莫名的,他们缓了脚步,两个人都回头望了一眼,月光太亮无处隐藏,海寇中有人遥遥回望,随即狞笑着追了过来。怕是跑不了了,母与子对视,都有牺牲自己掩护对方的想法。展和风心如擂鼓头皮发麻,人生第一次面对生死灾祸,理智难存仅剩本能,渔民血脉中的本能。展和风掀起长衫衣摆绑在腰间,快速捡起地上几块碎石,最后侧首深望崔银莲一眼:“娘,快进山,跑!”崔银莲强忍悲痛,更不忍优柔寡断耽误时间影响儿子,她转身跌跌撞撞朝山林而去,她要翻山绕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其它村子求助,只要乡亲们撑住,只要儿子撑住!泪水模糊视线,崔银莲狠狠擦去,树枝刮破脸颊双手,扣叩群寺二尓而五九意司弃上传本文,欢迎加入她浑然不觉,才过一段路程,她却突然停下环顾四周,而后捂脸痛哭出声,哭声绝望,她当然知道,求助是来不及的。儿子将生的希望给她,可她,真能这般活下去吗?.一块石头精准飞向海寇额头,碎石尖锐一角成功让其见了血,大刀愤怒挥舞起来,展和风绷紧神经,以灵活的身姿躲过几轮杀招。到得空隙处,展和风朝抵抗得毫无章法的乡亲们,声嘶力竭大喊道:“他们人不多,拿火把,拿石头,拿渔网、抢他们的刀,分组一起上!上啊!”渔民是骁勇的,他们虽然普遍黑瘦矮小,但他们要在凶险莫测的大海上讨生活,那么野心、胆量、力气、细致缺一不可。在小小一条船上,渔民只能单打独斗,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大家一时被吓得乱了方寸,但现在有声音划破长空提醒了他们,团结,要团结在一起,拿起家伙跟敌人干。那就干!不论男女,有火把的舞动火把,专门往海寇的头脸上挥,摸到石头的拿起就砸,砸不中地上石头还有的是,躲进家中的拎起菜刀斧头,冲出去就不要命般和人对砍,摸到渔网的看准撒了出去,随即一群村民涌上将人打杀。村民们突破敌圈,渐渐聚拢成几队和身边人打着配合,死死守护住身后家园,将战场僵持在村口至村中心一带,他们咬着牙预备豁出性命去,也要将敌人往外,再往外赶。海寇们已经感觉到棘手,他们的人开始受伤,兵器也被抢去几把,也许还有死了的,但也因此,他们出手更加凶狠。一方人多,一方善战,两方不时有人惨叫有人倒下,村民们一往无前的气势逐渐变弱,今日的他们太累了,气血涌上头神经在跳动,心中只剩杀意,可胳膊快抬不起来,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终于,有海寇钻进了人家,一手一个扯出女人和孩子,接着就是架刀于他们脖颈之上,那家的男人慌了神,手中的武器再也拿不住,当场跪下哀求。哀求换来敌人的得意大笑,海寇们不再专心与村民对打,只通过每个漏洞钻进身后人家,越来越多的女人被拉扯了出来,独独不见老人孩子。海寇头子不耐烦再战,对着手底下人命令道:“抓女人,能抓多少是多少。”本来的主要目的也是这个,岛上分发下的女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上头总说再等等自有打算,哼,全是鬼话,这回抓的还得藏起来让自家弟兄们慢慢玩才是。想了想,那头子又道:“把这些人挟持住,再把所有钱粮藏的人全翻出来,妈的,这回损失大了,必须加倍讨回来!”怎么讨?虽没有说出口,但只能是屠村了。这一刻,多渔村所有人陷入了绝望深渊。被挟持的女人中,有人高声大喊:“当家的快跑,老娘拖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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