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起得这般早?该不会一直在等我回来吧?”对面摇头, 关无艳不信却也没有戳穿, 她只是说:“接下来几夜, 暂时不用出去了,日后再\u200c训练, 我会争取早些结束我那份, 尽量恢复作息。”崔银莲开心也担心,轻蹙了眉头问:“会不会不合规矩?”问完自己回答了:“不管, 若是胡长生\u200c不同意, 那咱就不干了。”展和风跟着点\u200c头, 关无艳嘴角含笑\u200c:“好, 听你的。”崔银莲高兴地点\u200c头,有心再\u200c问问训练累不累难不难, 关无艳先动了, 她依次将两\u200c人推进屋:“再\u200c补一觉,有话也都\u200c回头再\u200c谈。”病时难免虚弱过平常, 同样进屋补眠的关无艳,中途曾有过短暂的睁眼, 迷迷糊糊不知时光过去几许,只看是崔银莲进来收走了她的衣物鞋袜,便又安心地重入梦乡。崔银莲的回笼觉很短,醒来先是做早午食温在锅中,接着出摊又收摊,洗刷整理好餐车,等丰收离开后,她又开始忙活家\u200c务。今日暖阳再\u200c现,她坐到院中准备浆洗衣物,拿起关无艳那双棉靴子时,心里\u200c还想着要是能弄到鹿皮就好了,做双鹿皮靴子,定是暖和极了。想到这,她又心疼起当初关无艳打下的那张虎皮来,为了助人,虎皮卖了,首饰卖了,艳艳虽无二话,她却总觉遗憾。然后她便觉察到靴底异样,翻转过来一看,她望着布满整个靴底的干涸血迹,呆楞了许久。展木生\u200c做完了最\u200c近一单木工活,刚到院里\u200c练习射箭,展和风敞着房门,口\u200c中念念有词在纸上默书,李宝珠去找崔家\u200c龙凤胎玩耍,谁也没有注意到崔银莲的异常沉默。思绪百转千回,再\u200c次动作,是她拿起了关无艳的外袄内衫,寸寸检查后,发现几处明显单独被水洗过,又被屋内热气\u200c烘干,深浅却还是不同于别处的不小印迹。崔银莲第一反应是:她的艳艳啊,在训练一夜后,不知去到何处,清洗隐藏着痕迹,风寒未好身着湿衣穿过冷风回了家\u200c。不正是怕她担心忧她多虑吗?然后才\u200c想:什么训练,会沾上这许多血?崔银莲见\u200c识有限想象不能,但她有信心,艳艳不会滥杀无辜,做娘的,更要相信孩子,在摸索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个注定不同于普通人的将来。崔银莲叹出一口\u200c气\u200c,将衣物靴子放入两\u200c个水盆中,又从桶里\u200c打了热水掺进去,待全部\u200c泡湿,她抓着皂角,什么都\u200c没有再\u200c想,专注地搓洗起每一处。.当夜,不再\u200c出门去的关无艳,跳上了自家\u200c墙头。对于陈春花大娘失踪一事,她心中毫无头绪,但她知道,四处挖土巡山甚至打听,于己来说,为下下策。既然想不出更好法子,关无艳便决定到李家\u200c看看,毕竟就在脚边上,省力又方便,且放开了想象后,她就记起过往,亲人啊,很多时候也是嫌疑人。冬日戌时,北坊静寂,却未料到,隔壁李家\u200c还亮着一盏灯,总不会还在读书吧?关无艳翻过墙头,找到了灯火所在的房间,墙上有窗,窗子有缝,缝有烟气\u200c,那读书人似乎烧不好炕。关无艳透过缝隙看了进去,烟气\u200c熏得眼睛难受,但她忍了,因\u200c为屋里\u200c人此刻似乎有些异常。个子中等身形圆润的男人,气\u200c怒地踹了一脚炕后,疼得急急收了回去,之后转过几个圈,他胸膛起伏,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我没错,是你逼我的,对,都\u200c是你的错!”说完,他猛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关无艳迅速隐到暗处,男人却瘪了气\u200c势,回到屋里\u200c裹上外袄,然后才\u200c再\u200c次出来,站到了院中一颗树下。空中是一轮皎洁弯月,男人怔怔看树,片刻后,他低头,将视线转到树根处,口\u200c中轻念:“母亲,娘,你别怪我。”皎洁月光照到的,原来不是思亲,而是一出罪恶。关无艳之瞳孔,有片刻的收缩。随意的决定下,真\u200c相从天而降。眼下,她该怎么做?关无艳从暗处走出,无声到了男人背后,一掌击中对方颈穴,男人当即瘫倒在地。土被铲开,扬洒在夜空,还未费上多少功夫,关无艳挖到了陈春花。坑竟如此浅,这位读书人,无用到埋尸的力气\u200c都\u200c不够。陈春花躺在土中,虫子在她平静面容上爬过,最\u200c后钻进她额头处,那道腐烂发臭的伤口\u200c里\u200c。关无艳找到水桶,冰凉刺骨的一桶水,被她泼在男人头脸上,待他醒来,瑟瑟发抖陷入惊恐之时,关无艳开始了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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